周停棹以近乎呢喃的语气低声问：可以吻你吗？

桑如：？

周停棹心下一惊，犹豫：猜的，后来趁你病了，问来的

周停棹一慌，立刻下意识把她抱住，小声歉：对不起，我错了崽崽。

桑如推他一下：我那时以为你是小孩儿，哄你开心呢。

两个总正话反说的人此时在昏暗中拥抱，被困住的人没挣扎，困住人的反倒甘愿她的猎。她总在说些让人不那么听的话，却句句都往他心坎上戳。

你也说过，周停棹忽然俯到她面前，一字一顿地调，你说过，特别喜我。

光明正大地以他自己的份向她剖白，不是借由，不是借由年少的遮掩，周停棹第一次觉得他们可以离得这样近。

是啊。

他这样压着声音说话，得让人脸上的度是彻底退不下去了，桑如只觉腔里的心声大得厉害，简直快要能被他听见。

周停棹。他说。

没想到他竟承认得这么利，桑如眉皱起来，却听周停棹说：我不得你那样对我，怎么对我都好，但是不能不理我，生气也不能不理我，打我骂我都好，要是离我远远的

见着周停棹眉不自觉锁起的模样，桑如角弯起来。

周停棹呼顿了一下，略显无奈：我在表白，听不来吗？

思绪打架的间隙，周停棹像是寻找起论据来：你还摸我了，亲我了，也那个我了

哦？周停棹松开她一些，垂眸看她的睛，只是这样？

再有十年，我还是会把你抓回来。周停棹说。

眸光在昏沉的暗中也显亮，桑如望着他的睛，开时与他浅浅相碰，她问：你以什么份吻我？

桑如倒也没挣脱，半张脸掩在他怀里，闷闷：你真行啊周停棹。

桑如发低低的轻呼，说：跟你学的。

周停棹心一震，没能作任何反应就后颈一沉。

说得跟被玷污的良家男似的，桑如说：我哪个你了？

她听见周停棹轻轻笑了一下：嗯，我在张。

桑如抿抿：不然呢，你又不是没说过。

他复又抱一，要声音只递到她耳边，果真开说了几句。

桑如手下意识抓了他的衣角，语气平常：哦。

越是这样，越要先发制人，桑如说：你心好快啊。

不该瞒你，不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也来了这里

我没来的时候，我来了以后，你也都没告诉过我你是后来的你。

桑如说：怎么样？

桑如顿时脸上起来，呛声：我看你也享受的。

可以吻你吗？她忽然抬手环住他的脖颈，问同样的问题，接着抛一句，用女朋友的份。

什么？！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桑如怒，你还我话！

对不起，周停棹今天歉量彻底超标，忽而又低一些蹭到她耳边说，可是你也骗我了。

桑如忽而想到什么：那你是怎么知我不是现在的我？

张什么？

发香钻鼻间成为撩动人心的利，周停棹微微低，嘴蹭过她的发：不要这样，是我不好。

本想要立刻将她的封住，可当贴近她的边，终于还是停下。

桑如在吻他。

周停棹被这话激得一下脑袋发懵，一下又把人锁怀里来，沉声：你总是不对心。

命运拿走了些什么，居然会以另一方式返还。例如让他们重遇，例如让时光回溯，再例如牵扯住险些失之臂的情人，让他们终于在过去的这个时刻，以未来的灵魂开始相。

还有呢？

语气里还带着委屈，桑如一听，怒火继续熊熊燃烧，但又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没错。

哪里不好？

声控灯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熄灭。

如不适地活动下手腕。周停棹只当她要挣开，骤然攥她拉过来，与自己越发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