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倒是个好天气，日明媚，连鸟啼都清脆了几分。

“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那个后果。”他轻声说。

柔得像一抹夹杂着香的风，白沂柠的心里。

“七年前，你说会伴我一辈，可还当真？”白沉柯凝视她容颜许久，认真问。

这轻微又缓慢的令她全僵不敢动弹，仿佛她只要一动，就会惊醒前的默兽，扼住她的呼，宣告她的死期。

他顿了顿，脸上笑意渗人。

“见过殿下。”白沉柯拱手行礼。

“哥儿今日是怎么了。”白沂柠见他气势温和了些，借机拨下他的手，然后握住，安抚，“自是当真的。”

“苏安排便好，我虽在京中住了多年，却不怎么游，知晓的还不如苏的多了。”白沂柠刚用了早膳，白芍端了清让她涑。

周乾早早在凝和殿中摆上了棋盘，面对着园池中的假山，左手抓着一颗李，右手折扇轻摇，半眯着靠在上好不惬意。

白沂柠看到他眸中的微光，倒映着自己愣怔的影。

二人在亭中石椅上落座。

他的手顺着白沂柠的额角，一寸一寸慢慢往下，从眉骨，到脸颊，再是脖。

若哥儿永远都如此刻般温和，她此生一定会很幸福吧，她心想。

“好。”

如同今日——

“来来来，我前几日同太师学了几招，今日定要胜了你。”周乾搓了搓手，似要大一场。

“今日……哥儿同我们一起去吗？”苏梦遥装作不经意地问。

天你真跑了，最好一辈都不要让我捉住……”

指尖冰凉的就像是一把未开刃的匕首，最后抵在她的后颈。

“以前用了晚膳再回也不是没有，今日怎的如此着急？”周乾落下一颗，神情好奇。

“沉柯你可终于来了。”他遥遥望见一着鸦青长衫，眉目疏朗的少年缓步从竹林幽径中走来，便起了迎了过去。

***

苏梦遥摸了摸盒上的雕，神情惋惜。

“城南有桃庄，我来京的路上便听闻它景宜人，日里待那漫山的桃一开，那风光有如琪瑶草。沂柠妹妹，今日我们便去那儿如何？”苏梦遥盖好盒的盖，温言问。

“你我就不必这些虚礼了。”周乾抬起他的手臂，上下扫视，笑，“你怎么总是穿些死气沉沉的衣裳，倒是应了你名字。”

这话倒是没说谎，今日约了白沉柯的正是当今太——周乾。

自周乾被册立后，便不曾再去过无涯学馆，但后来同白沉柯的来往却逐渐变多，偶尔召他下棋看画也是有的。

“我只待到未时。”白沉柯拢了袖，从棋篓里拿起一颗棋，从容。

白沂柠心中了然，自从昨日的事后，她就知晓这位苏对白沉柯的情谊了。

“他今日好似约了旁的世家，便不同我们一起去了。”

她能受到他张开的手掌，细细地挲着她温脆弱的肤，指一圈一圈绕着她脑后的青丝。

白沉柯容貌俊，气度清华，女心慕于他本就不是什么奇事，只是这么多年来，她还未曾见过白沉柯将何人放在心上过，白沂柠暗自叹气，又是一个芳心错付的可怜人。

白沉柯捧起她的脸，微凉的印在她的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