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去岁的那颗最后是哥儿给我摔碎的。”白沂柠不服气地反驳。

“舍得回来了？”

“未时要到了，”白沉柯似未听见他所言之话，看了看湖面上粼粼的日光，慢条斯理地回冲周乾拱了拱手，“在下先行告退。”

白沂柠了内苑先是看了一牡丹坛边上的窗牖，放轻了脚步。

“真是快闷死我了。”白沂柠拿下的帏帽递给白芍，扇了扇发红的脸。

***

这上面画着一位纤瘦少女，七八岁的模样，站在瓢泼大雨中，敛眉垂目，任雨淋她的衣裳也不去避一避，细看下她的双手拧在一起，仿佛在张着什么。

白沉柯

白沂柠被他抓包，红着脸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怕吵到哥儿，正想屋来着。”

白沉柯手中一顿，“那我怎知会有人用生的画卵，一嗑便破了。”

周乾托着下似懂非懂地了，又想起一事，试探，“沉柯你一定要参加科考吗？朝中通议大夫的位置前些日空来了，不若……”

空青苑中阒若无人，白沉柯推开卧房的门，屋中陈列还同早上去前是一样，连她随手放置在椅背上的外衫都不曾收起，看来是还未归家。

她还是不敢说最后那几个字。

“哥儿不是一向不喜学那文人墨客在寒节画卵吗？怎的今岁自己动起手了？”白沂柠饶有兴致地问。

“这是我吗？”火光电石间，白沂柠想起了什么，她错愕地抬，脑中闪过刚府时那个雨天，她也是如此局促地站在厅外的假山前，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忆及那日的暴雨，白沂柠有个疑问憋在心中甚久，“当时，你为何……”如此生气。

“不必了，多谢殿下好意。”白沉柯婉言拒绝。

白沂柠心中暗翻白，不想同他继续争辩，换了个话题，“这上面的小娘仿佛有些面熟。”她来回细看，皱眉苦思，却想不起来。

“我给儿拿盆洗脸。”白芍笑着接过帏帽，小心撩起上面的面纱，朝偏厅走去。

小半香后，苑门传来声响。

“你倒是尖。”白沉柯弹了下她的额。

“……”周乾随手将折扇放在桌上，看着他的背影不甘心地喃喃，“真是颗顽石。”

白沉柯左手中握了一颗，他缓步走到书案前，拿了笔，凝神沉思了一番，遂在上一笔一划仔细地绘了起来。

白沉柯不答，嘴角微挑。

“你不是喜么？去岁为了那么一颗，画得丑不说，还打翻了我的砚台。”白沉柯回到书案前，整理笔墨。

”白沉柯从石凳上站起来，淡声解释。

“来吧。”白沉柯今日心情尚可，拉了门侧过让一条过。

“我知你想试一试，没有血脉相连的靠山，凭自己能行至哪一步。”周乾苦婆心地劝解，“只是我看中的是你的才能，而不是你后的忠义侯府，如此你依旧不愿吗？”

白沂柠吃痛地了，伸长手臂小心地着的上下两端细看，上面的墨迹还未，看得是新画的。

不知白沉柯是否回来了没，她刚把耳朵贴在门扇上，里面的人就拉开了。

“咦？这是什么。”白沂柠余光瞥见书案上有一个，这本没有什么，但这上却画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