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被送ICU，他们没法去，只能守在门外。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与这边的赵虞隔空而望，中没有震惊担忧，也没有悲喜，好似整个人都是空的。

庄亦晴早已被警察带走，庄震和翁若华也已忙着赶回去，空的走廊，又只剩庄晔一个人。

而从前，和她在一起的庄晔，能笑得那样开心的庄晔，都不知有多珍惜那段时光。

沉默许久，赵虞才问：庄茹云为什么会突然对你爸开枪？

庄晔怔怔地看着地面：她妈是和我爸吵架，被我爸刺激了才自杀的，不是病逝，我庄亦晴一直都知这件事，昨晚他们又吵起来

她删了他微信，却没拉黑他电话。

突兀的铃声在寂静的走廊响起，赵虞抬手拭去泪，取手机一看，是许承言的电话。

顿了片刻，她平静地接通：有事吗？

赵虞愣愣地站了许久，轻声：我去看看纪随。

她而言都依旧是痛苦的，因为失去的已经回不来了，因为她最痛恨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明明已经有个天大的馅饼砸下来，她最恨的人就要被赶庄家了，她该开开心心地迎接那一刻才对，怎么会这蠢事？

说到这，他忽然笑了笑，反正都是一群疯，谁知呢？她问我爸真相，那一枪，也不知是要杀庄亦晴，还是杀我爸，也可能，只是走火。太了，七八糟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最后，弹落在了纪随哥上，他那么好的手，却用来为我爸挡枪。其实他不欠庄家的，是庄家欠他的，庄家都是一群疯，就他一个正常人在我们中间生活了那么久，怪难为人的。

赵虞，你希望我去坐牢，是吗？

可还是全都没了。

庄晔没看到她的动作，继续笑笑：然后，庄泽就迫不及待地报警了，私藏枪支，又是杀人案，庄茹云也完了，少了一个庄晔，少了一个庄亦晴，现在又少了一个庄茹云，他赢了。

曦曦。他定定地看着她，等你报了仇，了结这一切，我会彻底从你前消失，不再勾起你那些痛苦的回忆，你能不能慢慢地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好活下去？

可惜，我应该是不到了。

看着他脸上惨白的笑容，赵虞不自觉地动了动指尖，刚要伸手，又忽然僵住。

一滴泪从角落，赵虞仰起，看着廊的灯，也笑了笑：好啊。

庄晔知她指的是他切除输的事，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

反正不我什么，我的痛苦都不及你万分之一。

你为什么要那样？

赵虞一时怅然，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

如果我能到的话。

反正除了你，我也不愿和别人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