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慢慢抚平一切，她也学会了放下，从前的过往会逐渐变为平淡的回忆，没有恨，也没有痛苦。

赵虞定定地看着他。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却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赵虞也笑：可不是嘛，放着完女神不要，非要损失那么多来我这里受委屈。

他一一滴地去了解她更多的过往，去亲自会她的痛苦，也了解那些男人为她付的一切。越是了解得多，会得，他便越发知从前的自己有多令人憎恶。

许承言也笑，继续静静看着她。

赵虞笑：你知了？

咖啡，有空请你们吃饭。

上了许承言的副驾，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商陆的电话就打来了：今天店里来客人了？

他曾伤害过她，他也曾是她最讨厌的那类人，是她让他认识到从前的自己有多可笑，也是她教会了他如何去一个人，在他这里，一切才刚刚开始。

到了早就订好的餐厅，与她面对面坐下，侍应上了菜，他又贴心地帮她切着排，动作自然而随意。

是不是受委屈，我自己明白。商陆似乎是在饭局上，电话里隐约能听到有人劝酒的声音，他应该也喝了不少，声音低低沉沉的，有一哑，他们都只看到我光鲜亮丽的一面，没人知我狼狈起来是什么样，那段日，是你陪我走过来的。

在她这里一切都成了过去，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可他不行。

这样的他，竟让她有些无法和从前的许承言联系在一起。

她打电话跟我说了。商陆低声笑笑，说我光太差。

车隔音效果好，封闭的空间里很安静，许承言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当然更是把赵虞对商陆那些温柔的叮嘱都听了去。不过他也只是认真开着车，神如常，什么话都没说。

受到她的目光，许承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刚才郑总问我怎么会在你的咖啡馆，我跟她说，和她一样。

郑令仪说想看看商陆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人是什么样，看看商陆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对许承言来说，这三年间每一次去她的咖啡馆，这三年里他的所有经历，其实也都如此。

还记得那天从灾区赶回来时，他满是伤，狼狈到极，但还是不顾一切地跑来找她，不顾店里所有人的目光，将她拥在怀里。她甚至清楚地看到从他角滴落的泪珠。

看看那些真正珍视她的男人是如何对她的，看看真实的她如何与人相，如何生活。他去过很多地方慈善，也接过很多他以前从未接过的人，包括她当初中所自嘲的下等人，他们的悲痛与苦难，也是她曾经所遭遇的。

虽然只是客气之言，但不她有没有空，赵虞却是真的没什么空，因为总有人在等着和她一起吃饭。

借着醉意，他说话也比平时要麻些：赵虞，这世上只有一个你，除了你，再好的人我也不要。

大抵明白他的意思，赵虞低笑笑：都过去了。

虽然他和郑令仪的订婚早有协议，只是互惠互利，不涉对方私生活，可为了解除婚约，他还是给对方赔了不少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