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低想了一会，说：我还没想好，过两天再看看吧。

她声音很低，说到最后几乎要听不清。

这时公车来了，停在周锦面前。她站起来想要逃离，然后又突兀地滞住。

周锦和钟砚齐认识的那天，他们俩刚在一起没多久，新鲜而又甜，如今看来遥远得像是上辈的事情了。

峄山正要一天中最闹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远夜市就亮起一盏盏明黄的小灯。

说完便迅速迈步上了车，径直走到最后一排落座。

他还于亢奋状态下，大脑里仿佛有弦在晃动着余波，手搭在膝盖上时指尖微微颤抖。

周锦把窗推开，风来发，自始至终都没再看向外面。

沉默了一会，宋樾状似不经意地问：打算报哪里？

他燃一烟在手指间静静燃烧，目光四百无聊赖地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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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周锦也不得正面对视。当撞到他底直白的目光时，她不自觉地挪开，到尴尬。

突然，钟砚齐的视线凝聚到一个女人上，然后瞳孔骤然放大。

宋樾一顿，然后笑着说：我打算都报北京的学校。

钟砚齐用指节敲了敲太，蹙眉。

周锦，如果你想的话，也报北京的学校吧。我们一起。他侧过去看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6月4日傍晚，钟砚齐刚服了药，准备回家休息。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在公站周锦又碰到了宋樾，他站在一旁犹豫一会儿，然后主动上来打招呼。

她微低着说：北京的学校我不会报，谢谢你的邀请了。再见。

白天过度消耗或休息之后的直接后果，就是夜晚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

喂，您好？周锦接起。

她们在观海路路挥手告别，分别走向两个方向。

就那样吧，一切正常。他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考得怎么样？宋樾笑了一下，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

你是周锦吗？对面传来沙哑苍老的男声：我是钟砚齐的爷爷，你现在能来一下医院吗？

公车摇摇晃晃地，穿过峄山，驶向城市的东南方向。

他偷偷偏看了看旁比自己矮一的周锦，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发旋和乖顺垂落的发丝。

我觉得还不错，周锦不假思索地说：你呢？

这半个月以来对药的的依赖虽然没有再加重，但每次吃完药恍惚的时间都会增多，有时兴奋得满心焦躁，有时又疲惫得恨不得一睡不起，两状态来回撕扯着他的心绪，极其不稳定。

李靖去地下车库取车，钟砚齐站在seabed的路边等待。

乌云低压下来，天气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