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他的瞳仁都是漆黑的，像是有个旋涡能把人卷去。

所以我现在看到你，总有想回避，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又受到刺激失控了。他苦笑一声。

他向另一侧靠了靠，然后掀开被拍拍侧，说：来。

须臾，他缓缓开：我要你等我。

你要说什么？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传来。

周锦的脸埋在钟砚齐的肩膀有些不过来气，然而此时此刻这隐隐的窒息反而给了她真实，消磨掉许多不安。

而另一个想法是，钟砚齐并不想让周锦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我也有很多事需要。我要治病，要理剩下的事情，我们彼此都需要空间。

眶里坠不坠地，忍着没有落下。

嗯。周锦承认。

不。

你才18岁，还有很多你没看过的人和事，趁着年轻多去验新鲜的世界是好事。他这样说着，轻她的。

她轻推开钟砚齐，仰去看他的睛。

一旦开始戒药，他的脾气会更加暴躁易怒，发作时会汗、呕吐甚至痛哭，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没有指清明，但已经十分明显。周锦在他怀里，呼的气在他的膛上。

没人能受得了这掌控，最终他将和周锦闹得不可开，甚至到了不堪的地步。

两个人好像都在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不去碰的话题。

钟砚齐顿了一下，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我真的不知。

我那天，差杀了人。钟砚齐的声音是滞涩的。

没想到他又开起开玩笑，问了个对她来说无关要的问题。

好像还不够似的，她又重重嗯了一声来回应，然后胳膊圈在劲瘦的后用力搂了，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周锦急切打断他：不会的，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对吗？

周锦咬着下，无声地看了褶皱的床铺，又偷偷瞄一门边，这才脱下鞋钻去。

他问：以前那些事情你都知了吗？

说到这里，周锦突然住了声，钟砚齐也没有说接话。

他不该是这样的。他总是用着命令的话语，态度乖戾，从不向任何人妥协。

最终还是钟砚齐开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静。

开始得不磊落，在一起得不坦，至今天除了对彼此有着明确的喜，其他一切都显得很轻很薄，没什么重量的样。

他会像那个女人一样，越来越多疑，会想要控制周锦的言行，不想让她和自己之外的其他人过多接。

仿佛心脏声动在耳边，砸得人脑嗡鸣。她安静地蜷在钟砚齐的怀里，听他说着话。

考得怎么样？

无所谓的，只要不是分手，随便他要说什么、什么，都凭他开心就好。

钟砚齐知自己的心理和常人完全不一样，他抑郁、厌世，对自己的有着潜意识的厌恶，因为心中的影在任何事上都充满了极端控制。

钟砚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他把她圈在怀里，压着柔的发丝让她靠在自己的膛上。

钟砚齐一滞，没想到她倒是奇地坦然，先问了来。

钟砚齐不自觉地握掌心里柔若无骨的手，然后用拇指来回挲着一骨节。

事实上，这的确是钟砚齐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坦诚，是极其新奇但艰难的验。

我之前告诉你必须我，不能脱离我的掌控。现在我对之前的话又开始不确定起来，因为我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什么。

关于周锦的去和留，关于他们的未来，有一层纱遮在前使前路模糊不清。

周锦使劲摇着，觉心在不断地下坠。

最后，他说：一切都照你喜的

你要分手？周锦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直白了当地问。

这个时候继续陷亲密关系中，无疑会加重病情。

你讨不讨厌！周锦轻拍了一下他的腰间，嗔怪：我考得很好，省外的985随便我挑。

他的大掌住周锦的后脑勺，温熨帖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