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将灵力与书道巧妙地结合起来,最大程度地发挥了灵气功效,又不失美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目露赞叹,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南城虎次郎屏息半跪在樱屋敷薰身边,等待一张符文的完成。可嗅着身边人若有若无的香气,他旋即抛弃了还在勉强维持的礼仪姿态,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入樱屋敷薰宽松的内衬。感受着沿途细腻得好像要被吸附住的触感,手掌熟门熟路地来到臀缝,暧昧地在紧紧闭合的穴口附近揉捏。
管住你的手,色情猩猩。这是在神道家。
没关系的吧,刚才已经设下结界了不是吗。声音突然压低,樱屋敷薰耳边传来湿热的舔舐感,而且薰也一直忍得很辛苦吧,在牛车上就是。
这又是哪个混账猩猩的错啊。本应怒吼着说出的话语,在强势压上来的嘴唇间断断续续逸出,多少显得震慑性不足。原先不悦抿住的嘴角被唾液打湿,不一会便在双唇和舌尖的吮吸下软化成柔和的弧度。
长长一吻完毕,樱屋敷薰半阖双眼依靠在南城虎次郎怀中。
顾及青年阴阳师疲累的身体,原计划定下的交欢被恶鬼遗憾地暂时搁置。夜幕降临后,任由恶鬼怀抱,两人来到在庭院前的草地端坐,边佐以闲话下酒,边静候子时的到来。
真是罕见啊,薰这是在撒娇吗。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成天虎次郎、虎次郎地叫着,抓住衣摆跟在身后的样子也很努力,睡醒了见不到我还会寂寞到哭出声。
两人的相识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嗅着浓烈的怨憎气味,身为恶鬼的南城虎次郎闪现在一幢颇为气派的大宅内。眼前是习以为常的景象,衣衫不整的三名男女倒在了血泊中。被死亡吸引而来的乌鸦贪婪啄食着眼眶周围的皮肉,尚无法接受现实的灵体在尸体旁周而复始地重演生前的撕打。泥沼般浑浊的负面情绪和灵魂,便是他每晚都可大快朵颐的食粮。
用餐时,淡淡的甜香在鼻尖挥之不去。并非成年贵族特有的陈腐,是一种更为纯洁与纯粹的味道。若要打比方,就像是早春的樱花,缄默地在角落绽放,香气也清淡到几不可查,而当你抬头惊觉这春日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就会为之深深吸引,驻足观赏多时了。
南城虎次郎不由得停下了动作,耸动着鼻尖在住宅内来回踱步。一扇扇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内回荡,没有人因战栗发出哀叫,耳目灵活的仆从们早在主人身亡之时便翻找出值钱的财物逃之夭夭了。
狭窄而凌乱的房间里,五官秀美的孩子沉静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你是外面来的鬼怪吧,我就快死了吗?他奇异的双眼在微弱的烛火中闪现出温暖而黯淡的光彩,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红肿伤痕衬托得肌肤更加雪白,腥甜的血液和浓郁的灵力从胸膛不间断地沁出。
你的心看起来真和善,好高兴,最后是被你这样的好鬼先生吃掉。
家里的妖怪们一点也不友好,把大家心口的脓液洒得到处都是,母亲和佣人们一直在生气,乳母总是在哭孩童天真的语调越来越低,他疲惫地合上了那双生而就能看透未知存在的,被人们视为诅咒的双眼。
你想活下来吗?挥退了角落里蠢蠢欲动的怪物们,恶鬼走近虚弱的孩子,手掌覆盖在伤口上。
唔可就算活下来也不是令人高兴的事吧。大家都说我不是人类的孩子,乳母总是哭着让我不要说骗人的话母亲亲手将小刀捅进这里。孩子冰冷的小手轻轻盖上恶鬼褐色的手背,被杀死的父亲也是,他和阿菊总在库房做奇怪的事情。那些都是爱,他们的心这样告诉我。轻贱是爱,虚假是爱,苦痛也是爱。只要活着,就必须得接受爱,就一直会这么痛苦。
恶鬼思索了一会:那要和我一起走吗?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啊,或许还能见到别的怪物,眼睛的颜色也好,长相也好,全都很不正常。鬼不具备人类的爱恨,连接你我的只有不会骗人的契约。
听起来可真好。如果是鬼先生你的话,可以哦。
那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以汝身心为誓约,与吾共享未来漫长的岁月。
再无旁人见证这奇妙的一幕,创口快速收拢愈合,没有留下哪怕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孩子与恶鬼手牵着手的身影消失在了浓雾般的黑夜里。
那一晚的夜色一如此刻,淡青色的月亮目光潋滟地凝睇着酒杯中摇曳的自己。
庭院中的樱树在持续了一个月的恐慌里疏于管理,横斜交错的枝条中,重瓣的花朵沐浴着月光一跃而下,轻盈好似流萤从天际划落。也许是过于专注二人世界,这样的美景并未打扰到树下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