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烧和解渴的刨冰。在鼎沸的人声里,祭典悄悄拉开了最后一夜的帷幕。
怎么说呢确实很好吃,但和冲绳比总觉得还少了一点什么,对吧,薰?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香蕉,转头征求起意见。
银河洒下的光晕镀出淡青色的轮廓,薰的身影仿佛要消失在灯笼朦胧的火光中一般。因为吞咽甜点,他的嘴唇沾染上了一小块深色的印记,早在几年前就品尝过,自己非常清楚那柔软的双唇比巧克力要甜得多。
是少了金钱的味道吧,破费请客的猩猩。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回请的。然而说出的话却十分不解风情,明明小时候他才是黏人的那一方。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独属的那一份,仔细观望的话隐约可见伸出舌尖舔舐糖分的动作。
以过去的眼光绝不会有任何不合时宜的遐思,然而基于这一年里某方面有了新突破的理论知识,配合甜点糟糕的形状,大脑一下子就开始往奇怪的方向肆意联想。若是被那样美丽的双唇含住,自己能坚持多久呢?只要前端就好,但还是会不情愿吧,大概只有打赌输掉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嘴里塞进异物,最开始一动也不敢动,做完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可能会鼓起勇气用舌头轻轻碰一下,强忍着反悔的冲动,两手合拢圈住暴露在外边的部分辅助着套弄。
虽说说好了不会乱动,要是实在忍不住了也可能会浅浅抽动几下。被薰不满地瞪视时想去抚摸他发红的眼角,末了到达顶点要记得及时拔出,否则薰肯定会被呛到,白色的液体混合着唾液从绯红的唇角滴到床榻上,汗湿的长发有一缕粘在了侧脸。
本来也没指望一只狸猫能有多大方我说,你吃得也太慢了吧,磨磨蹭蹭的,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不能再放任自己臆想下去,不合身的浴衣可没办法藏起太多的秘密。耍着惯用的招式,用挑起事端一样的语气掩盖脸红的事实,得益于昏暗的照明,薰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又来这一套,小时候被骗那么多回,怎么可能再上当啊!
被挑衅了的薰泄愤般地咬下一大口香蕉,还在想入非非中难以收回的自己猛然从心理上感受到了某种疼痛,但从反方向而言,倒是能让人很快清醒过来。
嘶也不用咬这么大一口吧,好疼啊。
哈?疼?香蕉吗?说什么呢?意味不明。
真是记仇的狸猫,骗点心这么久远的事居然到现在还记得。不过也很符合薰的性格,他就是会把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吃的那种人。
而自己则恰恰相反,每一次都率先解决掉最喜爱的食物,然后可怜地看着薰,好想再尝一口,刚才吃太快忘记味道了。薰吃得好慢哦,到时间还吃不完会被老师批评的,我来帮忙吧。每一次,薰都十分动摇,尽管艰难地做出了分享的行为,遇上特别偏爱的食物还是会哭出来。
想忘也忘不掉吧,你这个蹭吃蹭喝的点心骗子。真是搞不懂,那么喜欢的话放最后慢慢品味不是很好吗?总是这么匆匆忙忙的。
放久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啊。
从小就明白的道理,如今却出于成年人的踌躇而停滞不前。
心情像红色的金鱼,在狭小的水域中看似自在地游动,一碰到透明的屏障却立刻受惊回撤。又胆小又敏感,无法捉摸,连自己也弄不明白,毫无规律地令心潮波动起伏。该怎么做,才能在这个夏天轻轻松松地捞起,全部呈现给对方呢?
京都的夜晚与冲绳也并无区别,潮湿的微风无言地抚慰着心事重重的两人。星星格外明亮,银白的河流嵌在黑色的幕布里望不到尽头。
来比赛吧,虎次郎。输掉的一方要答应赢家一个要求。站定在捞金鱼的摊位前,薰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迄今为止的胜率是零比十四。只会耍蛮力是不可能赢的啦。白底釉质的碗将红色的游鱼映衬得异常鲜活,较之更甚的则是薰得意的面孔。
太狡猾了,你从以前起就很擅长来着。但是,你的挑战我接受了,要认真起来了,薰!
很有气势嘛,这是决斗吗?这是决斗吧!来啊,一局定胜负!
那个,两位客人纸网在右手边的木桶里哦
全神贯注地紧盯水面,一无所知的鱼群还在水底摆动着红纱般轻飘飘的尾部。一旁的薰也默不作声地转动手腕,不断调整网兜入水的角度。
水花扑溅,鱼群躁动起来。网中的金鱼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在纸网将破未破之际堪堪平静。直到网中最后一条鱼被顺利装入碗中,薰才露出一个紧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