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就是伤了。

楚娜耸肩：你对社畜的生活一无所知。

楚娜哦一声，哦完就没了下文。

周榛宇一边与她闲谈，一边仿佛无意识地伸手，扳住自己右肩拧了拧。

周榛宇说他还是知一些的。刚涵宇时，他也曾每天清晨被大哥唤醒拎去应卯，从采购到产品到市场一间间转过来，他熟悉业务。

楚娜沉默许久，笑一声：是啊，你仔细瞧瞧，没准她背上还长了两个小翅膀呢。

正是从前那首，从一半开始，想来常循环播放。

呢？

楚娜笑，笑完了想，他真的很擅长自嘲，太擅长了。

这个狡猾的家伙，果然又在路她。她淡淡回：是你的隐私。

那就是不要还的意思呗，她不要你激。

这么晚了？

周榛宇看她一：不喜？可以换一首。

也是很险，她刚差就脱而不可能，不是伤在左边吗？还好，反应及时。

周榛宇掏车钥匙打开车门，示意自己空不手。她接过纸袋，坐副驾驶，咖啡正要递给他，不由吔一声，将杯旋过来看了看：

楚娜不自觉叹了气。

他正打方向盘倒车，注意力都在后视镜上：不，我就是想尝尝到底有多绝。不过可以分你一。

然后呢？

周榛宇没接她的茬，顾自：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位天使。别这表情楚小，我知这词特土，但对于当时差挂掉的我来说，这是直觉，不是比喻。

要是一咖啡就能让疫苗失效，那我二十四小时也看不住。喝吧，这事就咱俩知。

两人往停车位走。黄昏将近，人间烟火正，不知哪儿传来炒栗和烤红薯的香味。

可我刚打过针。她提醒。还是在他的监督下，盯着药打她胳膊，你今天送我一趟，不就为了来看着我的？

没关系，可以告诉你。十年前，有回我在小巷里遇上劫的，被了一刀。

不，我得回所里。

不是，这家店什么时候在陵城开的连锁？

话音刚落，只听声响，接着一名脚蹬溜冰鞋的制服小哥远远溜来，到他二人面前一个急刹，从保温桶里拎一只纸袋：悬赏单，谁的咖啡？

I'll be here，In Sunshine or in shadow

但怎么说呢，好歹是顿火锅。她中午原本打算吃沙拉来着。

倒是周榛宇转看看她，主动问：不好奇？

别讲了。楚娜打断：怪吓人的。

平铺直叙，丝毫没有悬念和戏剧的语气，默认在场唯一的听众对走向了然于心。

或许是转录的黑胶，只听唱针刮胶片，咝咝轻响，仿佛背景里正下一场细雨。二人再未谈，在这场细雨里默然前行。

周榛宇摇：旧伤复发。动动右肩：这儿。

最后两人还是去吃了那家异端火锅。结论是如果火锅界也有宗教裁判所，这平味甘淡鸟还贵上天的店，怕不是要被第一个绑上火刑。

萦绕的甜香中，车载音响传来熟悉旋律：But e ye back，When summer's in the meadow

那是个大雪天，血往肺里，发不声音，更别提四周本没人。我知自己完了。相信我，一个人要同时两件事死和等死，那滋味可不好受。

得门外，周榛宇提议送她回家休息。

楚娜打开杯盖，咖啡泡沫丰富，甜腻到让人昏了她刚才为什么非得说三勺枫糖？贪心。

正是她提到那家网红咖啡店。再看标签，一小时前的单。江镇是附近地级市，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一百多公里送过来，咖啡还温着。

Or when the valley's hushed，And white with snow

Oh Danny boy，oh Danny boy，I love you so

没事，有人救了我。他说：一个年轻女孩。可惜后来只见过一面，还就看清个背影，一直没找到。欠着这么大笔人情，我都不知该怎么还。

喂，你是什么万能许愿机吗？

楚娜这时已完全放松警惕，随问：怎么，肩周炎犯了？想你一个富贵闲人，怎么跟社畜一样的病？

然后他哥那边费尽，一回，他已经靠着墙睡着了。几个月下来，兄弟俩都差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