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上个月上元节时，庄姝凡的尴尬经历了。

“晏行哥哥，巧遇。”

“嗯。”

“不用，杨晏行邀请我今天去看雪，让尔冬陪我去吧。”

原来当初给杨晏行的是东坡先生的词集。

“杨府派人送了封信过来，差到母亲手里，我给你拦下来了。”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小你看！”

庄姝凡就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比她大一岁或者大两岁，没有考虑可能同岁这个事。

这么大的京城，又是人攒动的日，能碰上，真的算是巧。

十三四岁的年纪谈不上倾国之姿，只是错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时，仿佛真的的不可方。

就连怡容堂平日里常常售罄的胭脂，今日也是不限量供应。

“我也逛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世事大梦一场，人生几度秋凉？”

“小，那个是什么！”茯苓兴采烈地跑来跑去，庄姝凡看她兴，也不由得笑了笑。

所以杨晏行自然不知为什么用完饭的庄姝凡有变得和他疏离了起来。

所以，当杨晏行唤她时，她甚至觉得杨晏行是来自天上的。

庄姝凡回过神了，撇了一随手拿的书，才发现有熟。

庄姝凡接过信后了一声谢，庄颖意味长地看了她一，随后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也就是那一个月，尔冬被送到了庄姝凡边，大夫人说庄姝凡以后少不了往府外跑，特意给她分了一个会武功的下人，保护她的安危。

还好今日不是自己来的，不然就要落得赊账的结局了。

——“努力尽今夕。”

“尔冬什么时候来？”

“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上元节的夜晚，闹无比，街上琳琅满目的货摊，堆满了工的脸谱，簪，团扇等等。

“我是八月初七的，晏行哥哥你呢？”

正挑选簪的庄姝凡突然抬，离二人不远的河畔传来一阵悠扬的乐曲声，一只雕梁画栋的游船上，乐人在奏乐，而衣着妩媚的魁在翩翩起舞，她站在船，仿佛要一跃而下，又被灵活的丝带扯回了船中央。

茯苓以为庄姝凡是急了，就问，“需要我一吗？”

岸边控的官兵，见时机正好，便不再拘着，拿着灯的百姓当即就争先恐后地把灯放在面奂的灯光，给余音辗转蒙上一层面纱，使它更像是从仙境飘来的船。

“展信安，雪景甚，要娉娉同赏。”

“七月初五的。”

庄姝凡便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拉着茯苓府了。

杨晏行的字不算好看，大约是那不成系，自成一派的瘦金。

杨晏行不愧是有匪君，为人世都让人很舒服，会简单挑起一个让人不会不舒服的话题，但也不会很好奇地问多，就适可而止地暂停，继续下一个话题。

“我在金玉楼订了坐位，要是娉娉不嫌弃的话，要不然来陪我吃顿饭。”

其实庄姝凡打算去金玉楼吃饭的，但此时肯定人满为患占不到地方。

庄姝凡不信尔冬是大夫人好心送来的，但

沉醉在乐声里的杨晏行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一想就有些远，庄姝凡已经举着书呆呆得站了好几秒了，茯苓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小。

庄姝凡放下了微小的自尊心，决定作为杨晏行请她吃饭的报酬，以后不再接近他了。

待吃得差不多后，庄姝凡想一人付一半，于是在杨晏行拿巾净手的时候偷偷问小二，结果听到了一个耸人的数字。

之所以认识这位郡主，也是因为她后来嫁给了工尚书，还涉及了很多皇家工程的修缮项目。

庄康成和同僚又不知是去青楼还是酒楼喝酒了，大夫人也乐得清闲，晚上本该一起吃的饭，给撤下去了，让各位主自己安排，甚至连第二天的请安都免了。

回到家中，庄颖叫住了她，“你们肄业结课了？”

——“不妨诗酒趁年华。”

而庄姝凡本人呐，只是司经局洗膝下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在武郡主名动京城的年纪，她还在因为在金玉楼付不起钱险些被认为是吃霸王餐拉去洗盘。

那年天，很罕见地下了一场雪，庄姝凡任由茯苓给她烧茶，看着雪景一边读信一边喝茶。

……

商贩的叫卖，孩童的笑，侣的耳鬓缠绵，各样的声音，混合各香气一同飘散在空气里。

扉页上写有自己的名字，随意翻开一页，每一句工整的诗句旁边居然都有一行小字。

杨晏行觉得，此次此刻她的那句“晏行哥哥”应该是真心的。

在尴尬和之间，庄姝凡选了后者。

“说起来，还没问过娉娉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