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峣的手笔,于是随口糊弄了两句,看看能不能骗过个傻子。
一向以实诚著称的郭大人:
宋隽笑一声,决定直接干脆地挑破目的:我去看一眼三司那边,郭大人一起吗?
郭大人捧着一摞三种说法的口供,问得分外纯良:殿帅,您不先去找陛下说道说道如今的情况吗?
宋隽愣了愣,抬手捻过那口供,目光飞快掠过就中几份:那郭大人先行一步,我稍后去诏狱瞧一瞧。
郭大人恬然答应,颠着碎步儿离开了。
宋隽盯着那背影看了两眼,无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只是心头堆的事情太多,想了想没寻摸出个头绪,吩咐人拿着最新审出来的那份口供继续审讯,自己则皱着眉头入了宫。
江子期面色红润了许些,听完她说话点点头,询问说:姐姐,赵大人会否是被冤枉的?
宋隽抬着眼盯他看,摇摇头:臣不知道,陛下觉得呢?
江子期捂着伤口凑过来:我不知道,但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信不过赵徵,但我信得过姐姐我只信姐姐。
宋隽目光幽深:臣知道了,陛下好好养伤。
她把那些口供留下,回头的时候看着江子期,轻轻说:陛下长大了,的确该成家了。
江子期则望着她,说:我等姐姐。
宋隽转身出去,吩咐人去问大理寺审讯的怎么样,自己向着诏狱方向去,迎面和刑部、御史台两位大人打了照面,她目光轮转一圈,没找到裴瑾。
按说这样的场合裴瑾一个小御史在也说得过去,但既然御史中丞没挑中他,那也实在不凑巧。
只是宋隽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和两个人点头致意后匆匆入内。
诏狱里头羁押着许些人,很多是进来后便就没再被提审,经年累月地关在里头,不过这两年没人再犯帝王霉头,或者犯了直接去了乱葬岗,压根儿没机会来诏狱住两天。
是以宋隽瞥了眼册子,发现赵徵隔壁住着的,还是五年前,江子期登基时候的那场叛乱里,一个没名没姓的残党余孽。
因为什么都没审出来,干脆就在这里关到地老天荒。
宋隽信步过去,看见赵徵坐在一片阴影里。头发略有些散了,衣裳也不够干净,瘦削的背影显出落拓来。
赵大人她唤一声,那人没个动静,宋隽愣了愣,微微皱起眉:赵徵?
这一声似乎叫得响亮了些,惊动了隔壁那人,扒在栏杆上张望一眼,又躺了回去。
宋隽压低声音,轻叩一下那铁栏:赵大人,你还欠我一碗长寿面,不许装不认识我。
赵大人背影坐在那里没动弹,低低笑一声:没忘的。
宋隽早早地打发走了人,轻轻道:叫我看一看你。
赵徵没动静,依旧坐在那篇阴影里,有一点光透进去,落在他身上,朗照出斑驳含糊的暗痕。
在这里待了两天,腌臜得很,狼狈的不像样子。赵徵轻轻说:叫你瞧了,更不愿意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