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正则笑眯眯地反问，那怎么脸红了？

如同藏匿在密林的静谧湖，泛起银的粼粼涟漪。

啊？没有啊？肖慈一愣。

肖慈的嘴动了动，几乎要沉溺在男生制造的迷离氛围中，被他不可测的幽黑瞳去，与他为一，化为同一血。

肖慈歪过脑袋，听陆灵均刻意将歌词咬得糊，咬得暧昧。

硕大的屏幕上亮歌曲信息，是周杰的。

两枚银耳钉在灯的探照下，释放氤氲的紫光雾，与绿的玻璃酒瓶遥相辉映，璀璨又炫目。

肖慈心脏一滞，左手捂住发的侧脸，右手摸到搁在桌上的玻璃杯，仰起脖咕咚咕咚，下几大啤酒压惊。

也不知他们跟谁学的，总听这有些年了的歌。

需要开空调么？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耳畔响起。

俗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一杯酒下肚，好像就没刚才那么张了。

陆灵均小时候也拥有过这样的神吗？

陆正则摇摇：没有，就是在想，你是不是喝多了。

好。陆正则嘴上应着，睛却像镶嵌在肖慈脸上似的，没有移开的意思。

肖慈垂下帘，将手伸袋里，摸了摸那两只有些泛黄的白耳机。凹凸不平的网格状喇叭里，时常播放类似的曲调。

我脸上有什么吗？肖慈忍不住发问。

啊。肖慈反应了一下，移开神，像要遮掩什么似的，用力把杯沿怼在上，糊不清地说：不用了，已经秋了，怕冒。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肖慈抬起脸，睁大睛，认真地打量起站在电视屏幕前的陆灵均。

陆灵均的嗓音变了，不再是小学文艺汇演时那扯着白嗓的童音，而是一浑然天成的静谧男声，浑厚，情，又带臭拽臭拽的齿不清，近乎在黑夜中低声呢喃。

她还连一杯酒都没有喝完。

似乎能想象到，陆灵均在耳畔低声念着情话的模样。

这首歌发售在二十年前，当时兄弟俩还没生。

一摸脸颊，好像发烧了似的阵阵发。

那小冲坐在歌台前的陆正则使了个，便右手拎住啤酒瓶，左手举起麦克风，将重心压往左，右吊儿郎当地杵在地上，足尖地，跟随前奏的旋律打起拍。

肖慈拍了拍不争气的脸颊，揪住T恤衣领，小心翼翼地扇着风。

肖慈松开手，忽然间沉浸在一过去与现在扭曲错的混沌时空里。

像是要拉住她的手，一同往渊里坠。

朦胧间，陆灵均忽然回过来，举起手里的酒，和肖慈隔空碰了个杯。

是了，都是跟她学的。

倒真有几分模糊说唱的味。

肖慈伸手摸了摸脖，隐约到耳朵在阵阵发。

肖慈赶忙甩甩，把这幅没没尾的古怪画面赶脑海，小心脏吓得怦怦直。

大概是包间里太了吧？

肖慈被这声音吓了一，连忙往另一侧挪了挪，心虚地扭过，发现陆正则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边，手里还举着只喝了半截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