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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镜自怜(2/2)

她对镜自怜了一会儿,问:我与那个姑谁更一些?

边的丫鬟已经换了一个,白鹭斟酌着回答:自然是姑娘更,大姑娘生得太小家气,不端庄。

接着她就闻到一沉香和白檀的幽香,还带着一酒味:是我。

用过了午饭,二人就带着回礼坐上车回了程府。静无席间喝了几杯果酒,此时酒意上,昏昏沉沉地往床上倒。程暻挥退了下人,亲自为她脱了大氅和鞋袜。静无便闭着睛任他摆布,合地伸胳膊伸。她恍惚中似乎听到程暻好像对她说了不少话,又记不起他说了什么,只记得最后有两片微凉柔的东西碰了碰她的脑门,程暻在她耳边低声说:睡吧。

她父亲待母亲向来情冷淡,妾室纳了一房又一房,母亲不知为此了多少泪。二叔二婶情倒好,可庄仪也从未见过他们如此亲近。是不是如果当时她不拒绝这桩婚事,那个被温柔对待的女就会是她了?

一时间又想到家中原本有意送她三皇府,将来三皇继承大统,她作为潜邸旧人,又是侯府嫡女,至少也能封妃。可先皇骤然病故,留下遗诏传位给废太,侯府的布置竟全打了漂。如今与她同龄的闺中好友婚事全都有了着落,她的归宿又在哪呢?

静无没多问,只是

她坐在镜台前,光的铜镜中便清晰地映了她的模样。一张小圆脸上肤光,眉都是弯弯的,鼻梁直嘴略厚,连圆钝的嘴角都与大太太一个模来一般。只是少了岁月磨砺,并不像大太太一样气质温柔可亲,反而看上去有几分单纯憨。

她刚才见静无去换个衣服好半天不见人影,鬼使神差地借故离席,也跟了上去。她遥遥望见静无的丫鬟,没有声,从另一条路绕到了园里,正看到程暻温柔地替静无将上的叶摘下来。

程暻将她抱在怀里,埋在她肩窝。香枝低着不敢多看,走开了几步站在小路旁。

回到厅中,二太太问她为什么去了这么久,静无解释阁里炭火熏得人去透透气,余光一扫,却看见庄仪脸上发红,飞快地瞥了她一,又垂下睛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定安侯府的众人,也各自回了自己院中。自从上次庄仪指示两个婆给静无下威的事被发现,老夫人便以她已经到了摽梅之年,应该在母亲边学规矩学理家为由,让她搬到了大太太院里的西厢房。

已经立冬,房里烧着火墙、炭盆还不显,一阁,她立刻觉得凉风扑面。园只有几杆竹还是苍翠的绿,孤零零地立在假山后,看上去有几分凄凉。静无一时想起老夫人的意有所指,一时又挂心在前院吃酒的程暻,正对着竹神时,突然被人一推,后背撞在了假山上。

上穿得厚,又被护着后脑,倒是不疼,仍被吓了一:谁!

仪看着镜,神不辨喜怒,半晌才叫丫鬟下去,又将镜台上的胭脂粉全拂到了地上。

静无不知他是怎么了,手足无措地抚摸着他的背,觉他似乎在微微颤抖。半晌,程暻抬起,为静无摘掉了一片落在她上的竹叶,目光温柔:娘,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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