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栾重新铺好一张纸，知他藏怀的担忧之，复写，“为不连累侍郎，侍郎可说明，事先不知书中内容，是当地县丞谎称……”

于是他笑了笑，将纸折起，放自己的袖中，同时瞟了一沈绥，对方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们。

乎所有官员都心照不宣地倒戈向太尉。尤其在沈老丞相称病不上朝后，朝中局势已定，除却他，始终未曾表态。对比之下，他的立场就显而易见。

时间在纸与笔的碰间有节奏地逝，叶栾单手支颔，在一片寂静中神思浩。渐渐地，她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大海上，沉沉浮浮，又好像母亲拥着年幼的她轻轻地摇。

叶栾坐在台阶上细嚼慢咽，安心享受带给的安。

叶栾看见他的答复，愣了愣，只叹世上难得仍有如此怀侠义之情的人。她张了张嘴，无声地声，“多谢。”

叶栾一边写，他一边看，看到这里就扯过那张纸，摇了摇。

晚风裹挟凉意一路奔跑，冲撞住她。她一个哆嗦，弯下腰蜷起，腰那里

万民书一旦奉上，皇帝必定查究前次拨给平楚县的赈济品被瓜分何。到时，不仅是叶栾，李韫之自己也会被连累，成为一众贪官污吏的敌人。起先李韫之没有明确针对袁濂袁太尉倒也罢了，这一番坐下来，怕是要正式树敌。

他微微一笑，俊朗的面庞上仿佛快活地要开桃，他拿起放在砚台上的笔，就着那张纸继续写，“蒙叶兄信任，是李某之幸，何来后顾之忧？”

在这场合，堂而皇之地吃饭显然不合规矩。她提上饭盒，走过李韫之旁边，问:“沈郎君可是吃了？”

李韫之：其实你有天真

考场里烛光，火依稀，一些考生已趴下睡觉了，还有一些则桌角着蜡烛仍奋笔疾书。

县丞睡着不是什么要事，便没有人叫她，叶栾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晚上。睛一睁就猛然意识到自己还要监考，惊地把脑袋很快从桌面上抬起，结果脖那里便响起骨错位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叶栾：我？？？

“不知，他去了外。”李韫之笑笑，回答。

第8章万民书

她吃东西总是很快，吃完后却不着急回去，依然坐在台阶上，抬望着，漆黑一片，没有星星。

她了脖，艰难地直起来，腰那里又响起一声。

李韫之知她明白这些，但看见她平静而定的神，他想起从前一个长辈对他说的“蛰伏于涛浪之下，君有初心，当有所为。”也许，叶栾的提议便是一个契机也说不定。

佛寺内外皆清雅，檐下灯笼红燃。石阶中青苔蜿蜒，两旁木幽，时而萤火飞跃坠绿丛。

坐在隔考室的李韫之目睹全程，以拳抵住，“噗嗤”笑了，然后指了指她手边的盒。和昨天送来的一模一样，方方正正的，没有雕刻。叶栾转过，那里的位上空无一人。醒来就有可吃的东西在跟前，好像那人知自己常常与饭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