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放在手边随时可以碰到的地方，她怕会真的忘记。

他们觉得这篇策文的文风和翰林院墙上的那篇肖似，没错。但实际上，并不像叶栾。他看过她几乎所有展示来的文章，那解试里供人瞻仰的某篇，不过冰山一角

“公公还在这作甚，政事堂这时候忙的罢？”

曹岭抓住糊纸的分将要撕开时，另一双素白的手在自己底晃了下，那试卷就消失不见了。

“哎呦，叶侍郎，”内侍掐着兰指过来，“时间打，大人们请您去政事堂评卷呢。”

“这一篇，”谢禹舟抬与他们商量，这才发现对面二人本没看卷，正悄悄谈论些什么，“吴中书？曹参知？”

叶栾把凳移到书柜下，层最厚的那本，再拿里衣窄袖里捂了好久的纸条。她没贴上去，而是时常贴放着。

礼，公房与厢房两地跑，又是半月过去。

“参知政事方才是要撕什么？评卷结果未正式揭晓前，不可去掉糊纸。”

中书令将试卷接过，匆匆扫了一觉得并无新奇，脑里一回想试卷内容却把自己吓了一。他不禁再看了一遍，曹岭也伸起脖来瞧。

这内侍原本的意思是自己亲自带叶栾过去，要她一声“劳烦”“多谢”，自己走前，她灰不溜秋跟后面，好显自己的风光来。结果这会，本不着他的意。

“我这就过去。”叶栾说罢关上门，也不晓得是去什么。

茶凉透，内侍的尖细嗓门让叶栾打开了房门。他正在那边廊下同某个文官搭话，那文官东张西望，看见她时睛一亮，手直接指向她。

气闷在心，内侍再次不着痕迹地翻白，两三步走在了前面，:“得，跟我走。”

忘记了。还有个为翰林大学士的谢禹舟，不过他比叶栾好对付就是了。

叶栾拿回，看了字迹就知是谁了。

谢禹舟知曹岭要什么，要撕的时候，他没有阻拦，正是因为知晓这张策文无法给它的执笔者一个前途。

内侍冲闭的房门翻了个白，鬼爪般的手在光下比了比，嘟囔:“都护这一走，长安城里的癞□□都知你失了气仗，还这么目中无人呢，给谁看？”

“策问答得再好，策文写得再好也无用。把袁明焕藏起来得了，省得被叶栾发现，执意不肯委屈了人才，跟我们抬杠，”中书令对曹岭耳语后半句，“娘娘让我这么，你不便阻挠的话，光看着就行。”

咽了几茶，她推门去，内侍还在廊下的长坐凳上，宝贝似的自己的手。

中书省这边，曹岭一篇篇百无聊赖地翻着卷，同旁边的中书令:“今年和往年差不多嘛，平淡无奇，无甚彩，但策问时了个袁明焕和方筠，他们倒是聪慧得，也不晓得是祸是福呦。”

两人脸都不好了。如果叶栾没有担任这次考试的主考官，他们可能要怀疑此文乃叶栾所作。

“这个举的行文风范与你相似，我怀疑是抄袭，我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如何查？”曹岭满不在意地嘿嘿笑了两声。

正要夹书页里，突然又放回书，下来，把纸条重新夹在桌案上的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