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的袍从她中间自然落，叶栾受到了凉意，轻抿嘴偏过去。

她的第一男装是在河州门关内扒了死人的衣服来穿的，此时她因为仓皇逃亡早已衣不蔽。几乎从那时候算起，试图穿回女装的心思从未发生。

“我好看么？”沈绥抱着叶栾往卧室里去，听她的声音在他肩上若有若无地响起，情得听不见。

叶栾，手里的袍落下来。光洁白腻的肤因她的清醒才显得有此前未受过的生机。她还浑然不知，脑袋靠在木桶边沿一低一低。

沈绥气，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利索收拾了东西打算去隔间沐浴，衣摆被扯住。回看去，叶栾正趴在桶沿，细长手指勾着他的衣角，语气认真，“我好看么？”

他洗好穿着里衣来时，浴桶里腾起的无边雾里，叶栾正背对着他缓缓站起。后背的一寸一寸都缓慢从中升起，她有哆嗦，缩的双肩被拉得扁平。发丝垂着，无力搭在蝴蝶骨上，脊凹陷的弧度一直绵延到腰以下。

见过，但以往她都是了事昏睡着，现在还尚存神智。沈绥问:“我给你脱衣服沐浴，嗯”

“太池边的丽人梳着的发髻，满的金钗和玉饰，随风飘扬起的石榴裙红艳似一把火，嘴角的两妆靥看起来也十分风情。”她手指上自己的嘴角，又想到了什么。记忆这时总是断断续续。

“世上的有千万，关于你的，我知就好。”沈绥用他□□的鼻梁抚开叶栾颈上发丝，嘴落了上去。一印，便是一私章。

向下连，轻柔地啃咬着。他闻见皂荚的香气，受着手下的肌肤同她温的温。还在往下，

沈绥不知叶栾喝醉酒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觉，绵绵的状似无力，却始终最能勾缠心尖，之即昏沉不醒。

只剩最后裹着和大的绢布，叶栾便自己跨了木桶，黑发丝丝缕缕黏在肩上，复下垂落漂浮于面，如蝴蝶双翼张开般的锁骨若隐若现。

沈绥微挑眉，似乎有些许明白她的意思。没有立刻说清楚，他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瞬，沐浴去了。

雾备一毫无攻击的妖娆。此间朦胧气里，叶栾被酒气和蒸红了双颊。

他再低看着她，忍不住伸手去轻抚她的眉梢。这么多年，她只是换了更威严的方式让长安城铭记，却更内敛地继续赐他光芒。

她年少时着胡服的模样几乎一瞬间涌沈绥的记忆里。英姿的少女是长安城一抹璀璨的鲜亮，那亮彩一直普照到他在沙州的艰难时光。

不等沈绥回答，叶栾轻推了他一把，“去洗罢。”叶栾多年来扮男装，也是一副温雅风之态，岂能独独用好看形容。

叶栾伸手去够衣架上悬挂的长巾，但力不从心。沈绥一把取来却是在自己手中不放，又放回原位，都开自己的长袍，将叶栾从中捞起裹里面。

但她今夜确实见到了认为“”的东西。人人都有趋利避害及尚斥丑之习，叶栾偶尔的心动，且从不自诩圣人，又何错之有？

“好看。”叶栾跌床榻里的那刻，沈绥也欺而上，双手撑在她两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悠悠打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