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们说好的不一样。

瑶英直起，一脸淡然。

这是横亘在李家和朝臣之间的心结。

瑶英郑重稽首，声音清脆：“圣上，儿并无所求。”

“谢贵妃为谢氏嫡女，家世清贵，淑逸闲华，陪伴圣上于微时，与圣上同甘共苦，不辞劳苦。”

众臣心弦猛烈颤动，冷汗涔涔，全都跪了下来。

其他大臣立即响应。

先前曾多次为朱绿芸说话的中书令更是以地，浑发抖。

瑶英嘲讽地一笑。

欠朱氏！我等不欠朱氏！这天下更不欠朱氏！”

宰相郑瑜一直沉默着没开，等众人夸了两，方趋步上前。

“圣上！”裴都督脾气最冲，了下角，大声，“七公主为国为民，不愧我大魏公主！圣上不能委屈了她！朝廷也不能委屈了她！既然七公主无所求，圣上不如嘉奖谢贵妃！”

大臣默契地不再提起福康公主、朱氏这个尴尬的话题，七嘴八地夸赞谢贵妃，同时暗示皇帝：他们追随李家左右，对前朝没有一丝留恋！

“圣上，当年谢家举族助圣上夺回魏郡，如今谢家满门壮烈，秦王为陛下开疆拓土，受重伤，七公主为圣上的大业自愿代嫁，即将远嫁和亲……”

李家和朝臣都是前朝旧臣，末帝派信使求救时，李家袖手旁观，群臣莫能助。

然后在今天彻底戳破众人小心翼翼掩饰的平静表象，把事实血淋淋地摆在众人面前。

言下之意，皇后只是个虚名，更重要的是李瑶英成了嫡公主，朝廷可以狮大开。

李德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群臣，淡淡一笑，沉默不语。

更没有人敢倚老卖老，以李家是朱氏旧臣来打压皇权。

原来如此。

现在，她为什么说自己无所求？

从今天起，再没有人敢为朱绿芸说一句话。

她并不是无所求，而是以退为。

话音未落，大臣们瞠目结。

李德神闪烁了一下。

李德藏起朱绿芸，支开李玄贞，她主动请嫁，秘书少监故意煽风火，扰人心，最后等她许嫁，秘书少监当众斥责朱绿芸，揭开众人心里的疮疤。

群臣一动不敢动。

李德：“谢贵妃多病……”

“女远嫁，贵妃该是何等伤痛？”

今天宴席上发生的这一切，是她和李德事先商量好的一场戏。

烛火晃动，李德雪白的鬓发闪烁着淡淡的光泽，看向瑶英：“七娘，你为国尽忠，为父很是欣，你可有什么心愿？但凡为父能到的，一定为你主张。”

李德收养朱绿芸，耐心地容忍她，放纵她，让她一一磨灭掉群臣对前朝的愧疚和追念。

李德没有声，目光从郑瑜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瑶英脸上。

郑瑜拱手：“圣上，公主愿意下嫁，叶鲁落便主动兵助我魏军收复凉州，若是七公主以嫡公主的份下嫁，叶鲁酋长岂不是愈发对圣上恩德？谢贵妃多病，中内务可由其他几位贵妃协理。”

帝王之怒，即使隐晦，也能让大臣吓得肝胆俱裂。

“臣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能长久无母。”

李德一愣。

他顿了一下。

几天前，他们了一场易，瑶英要求他惩治荣妃，善待谢贵妃，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