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沃野尽，便是昙罗伽守卫的圣城。

半山腰上大片大片淡碧绿，云遮雾绕，秀丽旖旎，隐约可以看见藏在山林中的石窟古刹。山脚下峡谷幽，河谷纵横，大大小小的湖泊如一块块蓝绿宝石般镶嵌其间，倒映着蔚蓝天光，湖边绿草如茵，地势平缓。

在西域，佛教占据统治地位，这里僧辈，塔寺林立，从国王到隶都是最虔诚的信众，西域各国兴建了大批佛寺，传着大量的佛经典籍，年年举行盛大的佛教法事，被中原僧人称为“小西天”。

瑶英心中微叹。

晨光熹微，苍穹辽阔，晴空万里无云，蓝得澄澈。

他输给了昙罗伽，照辩经的规矩，理当拜昙罗伽为师。昙罗伽却他们所研习的佛经典籍不同，追求的解脱也不同，不敢当他的师尊，只要求他留下当王御医，期满之时就能离开。

瑶英来到圣城的那一晚是夜，之后一直待在王里，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白天的圣城，听到人声，好奇地张望。

蒙达提婆微微一笑：“贫僧见过佛，知自己平生所求并非虚妄，佛陀度众生，各有各的因缘，应以何形式度，即以何形式度脱，西域不是贫僧的归。”

没有理由扣留贫僧。”

那是一座宏伟繁华的都城，宽阔的长河自西向东，绕着耸立的大城墙过，城墙四角塔耸峙，气势磅礴。城中布局像长安一样整齐划一，星罗棋布，南边是一座座闹的坊市，随着地势起伏，北边的宅邸房屋越来越密集。最北端，层层殿阶拱卫环绕的矗立着千余座伽蓝，崇楼复殿，檐牙啄，一望去，寺窟佛堂一座挨着一座，数百座达数丈的佛塔屹立其中，金碧辉煌，庄严雄伟，昭示着它

瑶英记得当初蒙达提婆排除万难也要来西域，为什么他只在西域待了不到一年就离开呢？

而在蒙达提婆的家乡天竺，佛教已经呈现衰微之势。

瑶英想起昙罗伽那双暗敛莲华的碧双眸，问：“佛所求的修行，是哪度脱？”

她觉得昙罗伽信奉的可能是大乘教义。

瑶英知佛教自天竺发源，在传播至西域、中原后和本地信仰杂糅，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渐渐发生分化演变，产生了不同的教派。

这一看，她不禁屏住了呼。

天际层层叠叠的山脉巍峨起伏，耸云，初的晨辉倾斜而下，给山巅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抹了一层璀璨的金光，说不尽的瑰丽雄壮。

瑶英往南看去，一望无际、麦浪翻涌的千里沃野映她的帘。

蒙达提婆迟疑了一下，似乎找不到词语来形容，沉默了半晌，：“佛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修行之路。”

他们离了王，穿过一石墙，爬上栈，走过一座长长的狭窄暗的石窟，前方豁然开朗，有炽的亮光透来，风中送来嘈杂人声。

佛教有小乘佛教和大乘佛教之分，通俗来说，小乘佛教认为普通人不能成佛，调自修炼，以求自我得解脱，是世的。大乘佛教则认为三世十方有无数佛，释迦牟尼只是其中一佛，人人皆有佛，在自渡之外还追求普渡众生。

她问了自己的疑问。

昙罗伽守卫王，心怀万民，显然是大乘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