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古独自一人去昌，肯定怀密令，当时北戎正大举侵王，瑶英猜测昙罗伽可能知自己时日无多，想给王留一条后路，所以让苏丹古去昌求援。

昙罗伽凝望瑶英良久。

昙罗伽沉默不语。

瑶英停顿了一下，继续：“也许我说服不了昌国主，不过至少昌不会成为王的敌人。下，东自辽海，西至西海，南至河陇，北至北海，都臣服于北戎，王一国之力难以抗衡北戎，不昌的回答是什么，大魏愿与王结盟，共同抵御北戎。”

瑶英和他对视，缓缓地：“昌的国主和贵族大多是河西望族，是汉人，昌效仿中原王朝礼制，儒学兴盛，礼仪风俗一如中原，王仇视汉人，所以法师只能秘密派摄政王去试探昌国主的意向。”

昌东连中原，西通西域，南扼丝绸之路，北控草原，路纵横，各族混居，地理位置决定它可攻不可守。从古至今，这座丝绸古上的绿洲之国举步维艰，一直在各个政权和势力的夹中努力生存。

瑶英在他对面跪坐，她平时懒散，但是面对着前这尊佛，不自觉就腰板直，坐得规规矩矩。

瑶英轻声问：“法师是不是想和昌结盟？”

昙罗伽默然不语，碧眸底有淡淡的异掠过。

昙罗伽望着瑶英，眸邃，微微怔忪。

殿中不知熏了什么香，淡淡的香气袅袅浮动。

他语气平淡，正因为这无情无的平淡，带了几分淡淡的威压，瑶英坐姿更加端正了，不答反问：“请法师恕我冒昧，法师为什么派摄政王苏丹古去昌？”

瑶英迎着他的视线，：“小国寡民，昌的立国之是左右逢源，以臣服于每一个大的王朝来换取生存，如今北戎盛，昌向北戎称臣，王虽然繁华，终究兵力有限，昌不会冒着得罪北戎的风险和王结盟。”

罗伽帘抬起，示意瑶英坐下。

中原王朝曾在昌置州县，留兵镇守，后来中原大，无暇西顾，西域陷纷，昌和其他西域小国不能沟通中原，只能各自为政。

少女声音柔婉转，语气平和，似乎完全不知她说来的话代表了什么。

昌不愿得罪北戎，但昌也不会真正臣服于北戎，他们的国主贵族始终希望能恢复和中原王朝的联系，她是大魏公主，由她使昌，这一次昌国主说不定会考虑昙罗伽的提议。

从东到西，大魏、王、昌……还有更多想东归的小国，假如这条同盟真的达成，改变的将不是王的命运，也不是西域的格局，而

她话锋一转：“我猜，昌拒绝了摄政王。”

瑶英已经打听过了，现在的昌国主姓尉迟，是陇西望族之后。昌臣服于北戎，尉迟国主两年前娶了北戎瓦罕可汗的侄女为夫人。

昙罗伽眸光微垂：“公主为何不去天竺？”

她看着昙罗伽，笑了笑，这才开始回答他刚才的提问：“法师，我留在王，可以为王使昌。”

昙罗伽的神证实了瑶英的猜测。

昙罗伽视线落到她上。

瑶英神郑重：“昌曾是中原治下州县，国主贵族仍然心念中原，我是大魏公主，我使昌，比摄政王胜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