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确实也乎意料，”裴舒云缓缓，“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祖父动真格，哥哥竟然直接被赶府了。”

裴舒云有一句话却咽在肚里，来的是

见主这样说，那婆立时就要下去回话，裴舒云却叫住了她，又对着曹氏：“母亲还是见一见罢，哥哥走前正和崇恭伯府说着亲事，咱们虽然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但崇恭伯夫人这会儿会来怕是没有断得很彻底，否则便不会来了，既是崇恭伯府还没动静，就代表哥哥的事还有转圜。亲事是祖父亲自去说的，便是探探崇恭伯夫人的风也好啊！”

裴舒云看着手上的参汤心里叹了气，曹氏如此激动，这汤怕是喝不下去了。

“我早知就不该杀了烟儿，就让你哥哥先收了她，等正房门再过明路也是一样的，总好过让你哥哥去外胡闹。”这些话曹氏不敢和其他人说，只能对着女儿哭诉，“还有外面的那个狐媚，没想到她真的有这能耐，那日我就该直接把她接回来，放在府里她总能消停了，免得一来二去竟真的挑得你哥哥要娶她。也不过被你祖父知了斥责我们母一回，好过把你哥哥打一顿赶去。”

然后对着裴舒云说：“云儿，你哥哥可要怎么办，且不说他吃不吃得了那些苦，若是他以后真的回不来了又该如何是好，他被赶去我还有什么指望，便是你，你嫁之后没有亲哥哥撑腰，婆家都低看你一，你那些庶的兄弟哪个会真心待你！”

曹氏拿帕掖了掖角，懒洋洋靠到了床上引枕上，：“不见，我这会儿病病歪歪的哪能见人？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都是好声好气的，更不用说国公府那些长辈。

手中参汤未凉，裴舒云见曹氏缓了下来，赶：“母亲再喝一吧。”

曹氏又哭了几声，越说越止不住：“从前你三哥哥也闹过差不多的事，纳了个舞姬房，还得无法无天，你三嫂气得掉了一个成了型的男胎......这事本也不该讲给你一个未阁的姑娘家听。那时也让他把人卖了，你三哥哥死活不肯，还要休了你三嫂，闹了一场不也好好的吗？小孩家家玩闹，娶也不是他说了就能主的，何必把孩赶走？”

裴舒云对着父亲那些莺莺燕燕的妾室通房都和善得很，更不用说自己的母亲了。

“不如这样，”裴舒云实在不忍母亲难过，“我去求求祖父和父亲，好歹消了气就让哥哥回来。”

哥哥了事，母亲在病中，裴舒云势必事事亲力亲为，为的就是想让曹氏赶好起来。

曹氏对她只是过得去而已，曹氏也是她的母亲。

才一勺，外面就有婆来报，崇恭伯夫人来了。

这会儿她正带着自己熬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参汤来劝曹氏，曹氏这几日不思饮，看着人就消瘦下去，裴舒云心里急得不知怎样才好。

裴舒云皱着眉不知说什么好，端着一碗参汤等着继续喂曹氏。

曹氏捂着帕了，她已经被裴时训过了，再去求情也是无用，裴舒云是裴宜乐胞妹，又素来事少，她去说有用也未可知。

是以她虽然不起，但只要提起她，大多数人都是夸的。

曹氏这病大半是心病，裴舒云端了参汤亲自喂她喝，她才喝了几就又拿了帕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