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焕娘想也没想，连忙摆摆手，“死不死的别先说那么早，又没人来捉你。咱们的事算了，我和你一笔”

焕娘吓得心一个提到了嗓里。

是李敬山。

焕娘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叹了气：“你还不是也是个傻，死后的事哪是现在说得准的，说过听过就行了，当什么真。”

既已开了门，门外就不是说话的地方。

听他的气倒是以为裴宜乐死在里面了，焕娘索顺着他的话说：“我知，也不知有没有人去收尸骨。”

焕娘却不敢和他说裴宜乐在她家的事，到底对人存着几分戒备之心。

“我听说康国公府了事，这才赶来看看的。”李敬山，“老裴他怕是我不敢过去打听，只听说康国公府的男丁都死了。”

“李大爷怎么来了？”焕娘只问。

焕娘装着裴宜乐已死的样，在李敬山面前捂了帕哭了几声，才：“大爷赶回去吧，我这里一切

他很想问一问如果这次大家都能逃过一劫，焕娘打算将来怎么办，他尚且有一技之长傍，总不会缺了他们母。

其实她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说得模棱两可，裴宜乐却松了一气，到这个地步，他就已经满足了。

又岂是他一个三不五时病在床上，风一就倒的人可比的？

平静得就像康国公府没有被血洗。

到时他若是还能活下去，宁儿他自会领走，不让他耽误焕娘，在他们之间碍。

不知他如今去了哪儿，若他真对焕娘好，也便罢了。

“不要，焕娘。”她还未说完，裴宜乐立刻就打断了她，仿佛哀求似地看着她，“我来找你也行，不要就这么好不好？”

可是他不敢问，不问心里总存着个念想，问了只怕是要彻底落空，他与焕娘再无半分可能。

裴宜乐又记起上回在李家时跟在焕娘边的那个男人，他常常带着面，却足可见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到了晚上，焕娘想早早地了灯睡觉，刚要去锁门，却透过门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人。

李敬山连忙：“放心，等事情平息下去，总能想办法的。康国公战功赫赫，立下汗功劳，让他曝尸荒野也会寒了其余老臣的心。”

“上辈欠你良多，这辈怕是也还不了了。”裴宜乐轻声，“我先去一步，就在黄泉路上等你，你再来问我讨债。”

除了韦氏和金晖回来，这一日还是平静地过去了。

但是现在这个她，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样，既有当年的柔玉，又多了她过去没有的伶俐韧。

他希望他再也不要现。

睛，然后失落又庆幸，从前的焕娘神朦朦胧胧的，像汪着一潭日里刚化开的，他后面重新遇到的焕娘的神却一直澄澈明亮，看向他时偶尔会像锋利的刀锋，其余时候则像天上的星。

可他不见了好久，裴宜乐到底是不甘心的。

她又往门里仔细看去，夜里看不大清，来人似乎有些熟。

虽然吃不准该不该给他开门，可与其让他留在外面，焕娘还是选择打开了门。

焕娘刚认他，外边就敲起了门，极清极清，大概是怕惊动周围的人。

看见是她，李敬山先就笑了，指了指门内，焕娘便放了他来。

第8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