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刚刚获罪打了冷，焕娘猜测倒不会很快就来要她的命，总得留一阵给个病逝，也好全了大家的面。

“时候不早了，去她那里吧，让张姑姑带着人陪你去，就在你跟前护着你。”

顾灵萱的睛望向远方，焕娘知她是在望再也到不了的家，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立了一会儿，焕娘以为顾灵萱不会再说什么，便再也待不下去，转离开。

“父亲只有两个女儿，在外，便只能麻烦多看顾他了。”顾灵萱，“还有淮茂，是他闯了祸。我知不会乐意见他，便也不求了，是祸是福由他自己了。”

焕娘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似是言又止，大喇喇地注视着顾灵萱的反应。

“娘，我省得。”

顾灵萱张了张嘴，脸上有些急切：“父亲是不是病得厉害？”

顾灵萱已非未通人事之人，听到此脸立刻白了白，将探寻的目光投向焕娘，焕娘便又了。

焕娘的手抖了抖，继而她又看见顾灵萱脸上染上重的哀伤，她也本该就有这个神情的，只是焕娘从来开始，一直到提起顾德言的病为止，顾灵萱才仿佛是真正哀伤的。

你只要记住，我和任家在一天，就一天是你的靠山。若哪一天任家没了，那也不用担心，康国公府和崇恭伯府结的是两姓之好，你依旧会是国公府的女主人，只是也要自己在家里立住了，这娘可不着了。”

焕娘不应也不拒，隔了一会儿之后才：“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焕娘心里泛上酸来，顾灵萱和她的母亲一样，总是这幅恬淡的、辱不惊的样，若要说不同，那就是顾灵萱上没有杨姨娘那些小心翼翼与局促，她像一朵开到正盛的荷一般，清雅端庄，无尘无垢，又带着纤巧灵动。

她微微地，边的张姑姑便：“娘娘有什么话便说吧，郡主一会儿还要的。”

于是她：“你说这些什么？”

焕娘一直疑心顾灵萱已经知杨姨娘之死的真相，此刻也说不上来是安心还是不忍，她与顾灵萱相淡薄，说过的话统共加起来也没几句，却到了顾灵萱最好永远起不来或是死了的地步。

顾家的女儿金贵，正应在了顾灵萱的上。

“，”顾灵萱莲步微移，叫住了焕娘，“往后替我照顾好父亲。”

焕娘几乎都要以为这里本没有人。

张姑姑在前面带路，焕娘跟在后面，等到一步步踏顾灵萱所在之时，

但是她记得杨姨娘那时的样，前的顾灵萱与她母亲果真很像。

当初顾灵萱未冷之前，崇恭伯府往她这里报说顾德言只是染了风寒，如今焕娘觉得也没必要再瞒着她，于是轻声叹：“是父亲自己不知节制惹来的病。”

“是我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她看着顾灵萱依旧姣好的面容，这面容与她在镜中无数次端详过的自己的脸是极为相似的，但是神态却全然不同。

她想起杨姨娘死的那天，似乎也是这么安静，又似乎是杨姨娘在弹琴，她记不太清了。

她对于跟在焕娘后的一大拨人，也无力再反抗什么，见了焕娘之后只：“来了。”

“他新纳了一位姨娘，这才的事，到底是年纪也大些了，即便捡回一条命，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