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包可真好吃，里面有。

后来他也渐渐懂了有没

他从前见过隔二狗发烧，他抱着他，结果二狗牙咬着，还是不断地喊着：“娘。”

“娘”这个字似乎是生他的人的意思。

他好像没有说过这个字，老乞丐教会他说话，这个字用不到，就没教过他，老乞丐连名字都懒得给他起，只叫他“喂”或者“小”。

他愣了，低下看着脚边的土地不吱声了。

慢慢地，他胆就大了，学着样儿去偷别人的钱，可惜第一次实在笨拙，立刻就被人发现了，劈盖脸狠狠打了一顿。

有时别人也会把卖剩下的馒扔一个给他，大概是看他小小年纪，不过这样的情况极少极少。

地上灰扑扑一层泥土，他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字“泥”，好像有人这样叫过他似的。

他也想吃饱，这却稍稍要容易一些，乞讨来的铜板实在不多，他人又小，经常被人抢去。但有时能去捡别人扔在地上的东西吃，一骨就啃得有滋有味，这一定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只是骨不能填饱肚实在是一件憾事。

于是夜雨病痛中，他迷迷糊糊也冒了这个字：“娘。”大概这样可以减轻一些痛苦。

二狗大声笑了几下，大声：“小泥儿，你什么时候叫小泥儿了，哈哈哈，你自己取的？好难听！”

这回他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了，他也不知他爹娘是怎么了，大概真的是不要他了。

那时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有一张破席可以睡。

那天晚上下了雨，他浑疼得起不来，也找不到地方躲雨，半个都泡在雨里，又是又是冷汗，发起了。

要不要也无所谓，二狗的爹娘要他他如今也和一起在讨饭，跟他是一模一样的，如果有爹娘，怕就是一家三一起在大街上讨饭啦。

他慢慢地长大着，再难好像也能活。

破席，可惜没几天就被人抢走了。

也不是没人想要领他回家，他就是不愿意，一个闪就跑不见了，谁知那些人是不是二狗说的人贩。

于是他也跟着二狗一起笑，笑着笑着了脸。

三个人讨和一个人讨都是讨饭，也差不多。他这样想。

谁知呢。

有一次二狗问他：“喂，每个人都有名字，只有你是‘喂’，你的名字呢？”

他后来也学着周围的人去偷，一开始是偷一个馒，后来就去偷包，那是他第一次吃包，平时就算手上有别人施舍的铜板，他也不舍得买包，馒比包可要便宜。

比骨还要好吃。

当然他也想要个亲人，隔的孩二狗与他年龄相仿，有个带着，就比他过得要好一些。

病好之后他就决定以后再也不偷人钱，因为被打很难受。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死是什么意思，但是当时他没有死。

他想着想着就使劲了脸上的脏污，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洗过脸了，再好看的脸又有什么用。

“我叫小泥儿。”他低着说，脚尖划了划地上的泥土，脏兮兮的脚背立刻了来，捡来的鞋早就破得不能穿啦。

笑完之后，二狗又问：“名字都是爹娘取的，你爹娘呢？不要你了吗？”

洗净了也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