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说完。

“师父，你真是多嘴。”

“你看着南听雪颅的时候，可曾受到半分良心的不安呢？”

现在，她会怎么？

——你我，不是吗？

前世的殷倦之份暴是在后期，双重份给了他最好的保护，一路顺风顺，无人能及，直至最后才暴了份，被宣瑶和盛联手斩杀。

九霄扣着谢冰纤细的手腕，向前而行。

他遥遥看着殷倦之：“失敬，原来是尊驾到。”

脖颈之下，像是被走了血，那丑陋的从上飘落。

——他只有一个人。

当初是他错了，他错了，谢冰，救……

那时南无寐的功力已然大，可是后期的圣与萱瑶功力更是可怕。

那时他还有界修士傀儡作为后盾，现在呢？这可是圣庙之巅，数万名级修士，天意阵法，便是数百个南无寐也逃脱不了。

殷倦之眯看着他，略微慵懒的嗓音终于缓缓的变得凌厉。

当初在幽冥的那一幕，赫然在前闪现，那时谢冰让他放手，跟着圣毫不留情的离开。

他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用力，咔嚓咔嚓，黑气涌，寸寸断他的脖颈。

顾莫念与她的事情，圣知的一清二楚，为了警告顾莫念，他甚至将顾莫念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

谢冰的睫颤了颤，不，他不会死。

殷倦之冷笑一声。

……

他当然知她会怎么。

“你很聪明。”九霄平静的赞赏他。

“你比那渊之底最黑暗的泥泞，都要肮脏。”

“我是你的师父……不，不要杀我。”

最后一丝血，化成黑的烟雾，消失在天地之间。

“若是抵死不认，我自会贯彻天意，让天意来检测你是否是尊。当年南听雪之所以瞒过世人，是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她竟然会是界公主。”

他会死的。

“救、救我……”

南无寐勾一笑，有些邪魅、有些残忍，“当初你杀南听雪的时候，你有想过她也是这般痛苦绝望吗？”

“我的师父，多谢你这些年的掩护。只是，你早就该死了，何必苟延残的留在这世上，去玷污渊之底呢？”

谢冰垂眸，任由他牵扯着，极为乖顺。

他的眸光，终于抵落在谢冰上。

声音，“我要看阿瑶……”

顾莫念徒劳的想要去求救，他费力的转动睛，看向谢冰：

谢冰睛发，微微垂，不去看殷倦之。

“倒是我失策了，没想到顾莫念临死还能说话来，不愧为正之首数百年，我小看了他。”

九霄白如雪的长发微微飘起，几乎将谢冰的手腕掐来红痕：“自从幽冥一别，与尊再次相见，竟是这般情况。那日观尊伤势尚未痊愈，如今看上去倒没有大碍，倒真是可喜可贺。”

怎么办？怎么办呢？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慌成这样。

当日大的茫然，终于变成了大的恐慌。

他的睛突，气沁他神识海，将早就崩塌的神识捻成碎片，他的血跟骨，滴滴全都碎裂。

顾莫念双悬空，着锁链的手徒劳的抓住南无寐的手腕，

一声脆利索的“嘎嘣”，顾莫念的一下变成两截。

这是要将他碎尸万段，魂魄与与灵尸骨无存。

南无寐的左手上满是鲜血，他勾看着手上睁大着睛的颅，掌心里黑雾弥散向顾莫念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