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十分钟后，余随姗姗来迟，不意外的给老师劈盖脸骂了一顿，谈到原因时，他附近的男生会心一笑，随后调侃起来，说是有女生邀请余随去她的生日会，余随刚才在拒绝她。

初月将手搭在，半敛着长睫。

“黄澄画得真好，和初月简直一模一样。”

初月换上运动服，想起来，这节是和理一班一起上的育课，但到了场没看到余随，趁着育老师还没来，她赶到队伍里。

“如果你是说，有女同学邀请你去生日的事，”初月笑不笑地说，“那我听见了。”

“门外的几个是不是傻。”初月无语地眯眯，指向自己后，“这里还有另一门通向一楼的教师办公室，她们不知么？”

初月每每想起小学和初中的经历，就觉得自己真的从小到大愚蠢到大，太会轻信别人，至今还安然无恙，已经算她命大。

“怎么不把后半段听完？”余随小声解释，“我拒绝了。”

余随也有些忍俊不禁，说，“她们可能从来没来过吧。”

当秦析还要说下去，初月喊了声她名字，秦析卡壳了一下，就听初月问：“你认识黄澄吗？”

初月歪，似是不解：“怎么了？”

练习怎样使用钢笔，小学写过一段时间，但字不好看，用着也不习惯。

初月手托着脸，快速扫视了一遍教室，下节是育课的缘故，班上的人都已经下楼去了，只有她们两个还留在教室。

“……”

初月和同桌在打羽球，趁同桌捡球的间隙，顺着理科班那里的动静看过去，正巧撞上余随同样看向她的视线。

“那篇漫画被没收了啊？”

写完最后一个字，初月抬起，猝不及防地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秦析坐在前排，双手捧着脸在看她。

余随轻轻拉开她放在上的手，初月的睫微微颤抖，肩膀也因张而蜷缩。

余随心虚地解释：“刚才有慌。”

秦析听完，眶立刻就红了，初月半低着，说：“所以很抱歉，我没法答应你。”

那篇漫画在学校里大肆传阅，初月被叫去教师办公室谈话了好几次，甚至去厕所的途中，听见隔男厕所传来的对话声。

初月立刻想起，曾经有几个擅长画画的同学拜托她，想给她画一副肖像画当作术作业。

“你听见了？”余随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也是运动后有的状态，比平时更磁。

“我生气什么……”没等初月说完，储间的门被重重敲响，初月第一反应先是立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才是快速往余随那边靠近，躲到他怀里。

原来那个午后，她端坐在教室中央，生怕会保持不了同样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肌都酸疼。在她正对面围坐的一群人，却在想象她校服之下的样。

余随低着，上留有刚运动完的意，但他上的味一也不难闻。他额上带了条纯黑的发带，上面盖了些额前的碎发。

“但……”初月顿了顿，故意用慢悠悠的语气的语气问，“你刚才的心声怎么这么响？”

两人不傻，一下明白过来，门的不是巡逻的保安，而是几个学生，故意要将谁锁在这里。

初月：“……你吓我一，”她了太，又要开始了是么。

“我的心也有一些快……你要摸摸么？”

没有其他人听到，如果和秦析说的话，她是可以理解的吧？

“都吵到我的耳朵了。”

受了一会儿，他弯着眸笑了：“确实也有快。”

下课后，初月把最后一个将球拍整理好放到架上，储间的门再度被人推开，余随将两个篮球扔球框里。

她决定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两人没立即声，外边的人见里边没反应，落上了锁。余随立刻敲了敲门，外面响起几对话声，“……这会不会不太好？”

“哦。”

初中几年，她用心练了字，如今用钢笔写的笔记常常被人夸赞。

他就站在靠近门的地方，初月作势要去，被余随伸手拦了下。

“认识啊，他是我们综合班的班长。”

“他呢，她自己活该、我们走吧。”

“你别生气，别误会。”

她说的是刚才短暂的那几秒，靠在余随听到的声音，那么明显的动静，想忽视都难，在周围极度安静的情况下愈发清晰。

初月语气毫无波动地陈述：“初一，我和他是一所学校的，他以我的脸为原型，在笔记本上画了一篇黄漫画。”

秦析是万年不变的一说辞，初月的脸是艺术品，他们术生不画一次会抱憾终……

最后他却只是将手指贴在她手腕的脉搏上。

她没立刻转，刻意多停留了几秒，好让余随知她的确是在看他没错。

“他说就是初月本人在前面，给他照着画的啊。”

“没呢，现在在我这里，放学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