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因暗暗叹气，那长达一百年的黑暗里，练就他一直思考的能力，在那样的地方，如果思维死去才是真正死去，是彻底的行尸走。

那晚之后，天气依旧很冷，但一直没有下雪，李追玦也就一直没动静。

她气恼地拿被缠他，暴地把他在床上，疯狂他的脸，吼：“这是重吗！？”

佟因：“……”

“别想了，”佟因俯抱着他打断他的思绪，哭笑不得，“生什么小孩？我自己还是小孩。”

“这个很难说，天气向来反复。”小白跟在佟因后，在村中穿过。

“的血，会到小孩上。”

她抬手将他撇开的脸扶正，他顺从了，可睛依旧垂着，只好轻轻他的脸：“看着我。”

他至今神还算正常已经是奇迹，心思因此而，最正常不过。

佟因骑坐在他上，双手撑在他耳边，她垂着脸，发落，碰上他轻抬的睛，寂寥要穿透时间空间，毫无阻碍地传递到她心里，她一肚气重新憋回去。

“不能生小孩。”他说。

外的村民一直没有回来，整个村冷冷清清，佟因想去证实一个猜测，所以一早带

“你说，什么时候会再下一场雪？”佟因问。

静了半刻，他抬。

他一副任她□□的模样，不反抗不拒绝，反而让她平静。

他闷声不吭，陷在黑暗里，似乎就此在世界中消失。

看着他陷沉思，知他听去了，佟因着被的一角，目光在他脸上转一圈，从眉到鼻，再到角，既然都教了，脆教完：

重是告白！告白！傻！

“下一个下雪天，你告白。”

这样，大概率要被人骂渣男。

黄昏的光渐下，天地重新被黑暗遮盖，木屋里没蜡烛，一切都在失序。

他与她对视，一瞬的茫然把他填满，过后是愧疚的侧开脸：“你……很喜小孩？”

她怔然半日，忽然明白到原来是她不懂他在意的，她还在想着告白的时候，他已经想到很远的未来，他不愿意要小孩，不愿意他的孩经历他曾经历过的事情。

佟因折腾完被，又卷自己发，暗骂自己作为女孩的矜持都喂狗了：“小孩什么的，以后再说。”

不知是真的相信她的话，还是就此揭过，他看起来像被一重又一重的事情压，锁牢，无法挣脱。

她无所谓后代，即便抱养一个也可以，然后又觉得自己变得跟李追究一样想太多。

她喜仪式，也想给他时间准备。

佟因笑他：“我也不怎么喜小孩，生孩会痛，我怕痛宁愿不生，而且，那么远的事情你想这么多什么？你心里装这么多事，不会把自己疯吗？”

以后若是吵架，一看到他这模样估计立吵不起来，谁会跟一个对自己完全没脾气，欺到他上去，他也只是安安静静望着自己的人生气？

她不是不喜小孩，而是作为一个仍然觉得自己是个少女的女孩来说，生育这事太遥远，一准备都没有，乍然提起让她觉得陌生。

佟因怔住，视线落在他绷的角，所有克制的情绪，懊恼、无措、失望都被他压在边一角，即将失控。

“嗯。”他清淡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