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璧的心突然多了两下，他拿起手边方才王姑姑倒的茶喝了一。

姜瑶月闻言立刻便低了，掩上浅浅笑了，地龙烧得极和，她今日只着了一妃薄衫，锁骨旁白皙尽现，袖边镶了一圈儿金线绣的云纹，往那生生的脸边一晃。

姜瑶月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桌案上敲了两下，突然笑：“只怕是还要一会儿工夫才能妥帖，臣妾怕耽误了皇上的时间。”

虞容璧自然是欣然答应的。

姜瑶月又摸了那只荷包，虞容璧这回知了，这是她放闲暇时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的。

但是此刻面对着姜瑶月，虞容璧却终是忍不住：“你若真愿意去，安心留着便是，朕......会常来寿康看你的。”

虽然他闲时更喜去摸摸弓弦，转转箭矢，姑娘家的玩意儿他从来都没碰过。

后之事不该他多手，也不用他多过问。

好在大半杯已晾了一阵的茶落肚，虞容璧立刻就定了心神，沉声问：“皇后这边收拾得如何了？”

姜瑶月虚指了指那边正在忙着的绿檀等人，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茶虽不是，可是也不是已晾凉的，虞容璧一下去差就要吐，忽觉如此竟像小时养过的那条狗，便生生忍住，只是心火更盛。

虞容璧愈发燥。

白玉杯，人香，茶汤微凉。

便是鸩毒，他此刻怕也稀里糊涂，甘之如饴，他想。

“只不过臣妾不能时常见到皇上了，”姜瑶月的睛眨了眨，朱微启，“枕冷衾寒。”

其实方才虞容璧得知太后要召了姜瑶月去寿康，又听秦公公细细讲了言之事，思来想去总觉有哪里不妥，便直接往承乾来了。

她早就看方才虞容璧喝茶的时候有些了嘴，却并不戳破，而是将自己先前就在喝的那盅茶往虞容璧面前推了推。

不过什么？”虞容璧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想了想，她便又问：“皇上这会儿来承乾什么，臣妾这里糟糟的。”

初时哪有存着要学的心思，只是这会儿想起来了，便能立刻拿来用，一儿都不怯。

往日他是不大往寿康去的，因着与生母郑太后有些生分，即便不去，郑太后倒也不见很念着他，母俩皆是就这么着过着。

安国公府规矩甚大，但也只是对女孩儿们更为苛刻，同样更不是没有些脏的臭的事，男们的姨娘妾侍更不会少，以退为，擒故纵，这些却是姜瑶月从父亲的姨娘们那里看来的。

虞容璧只：“天将晚，朕陪你去寿康。”

姜瑶月心内窃喜，自己学东西果然快，不仅快且能会贯通，学以致用。

这回的荷包比上回也更鼓了些，姜瑶月怕金玉珠之类的

虞容璧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那杯茶便一饮而尽。

但也不是不能尝试，更何况总不能让他拉着姜瑶月去舞刀枪。

“皇上要不要玩儿金玉珠？”姜瑶月又接着，“上回说过的，尚功局早了送过来了。”

姜瑶月用手拢了拢衣衫，脚尖勾了勾虞容璧，勾得虞容璧浑一僵还不够，又往他跟前儿凑了凑，继续掩着轻笑：“臣妾也是替皇上尽孝......皇上，可千万不能忘了臣妾。”

人面桃，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