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心疼地揉着池震通红的眼角,在池震不解的目光中小心地把手收了回来,似笑非笑。
“我其实想,要是你要打掉,我就陪你。但是,”陆离捂住头表情有些痛苦,“一想到那是你和我的孩子,我就舍不得了。”
我想象过孩子生下来的样子,是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你多一点,是男孩还是女孩,有多重有多高;他会不会很调皮,整天哭闹;我们要不要把孩子给母亲养,孩子大了要不要带在身边上下班;甚至,我们要不要换个工作。
“我想,我想跟你结婚。”
池震仿佛受到惊吓,拍着胸口为陆离解释:“结婚?你开玩笑呢吧?我说了用不着你负责,你不用——”
唇上温热覆盖,池震感受到嘴角的凉意,渗透进皮肤,漫延至全身各处。
“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你死了,就在一列地铁上,被一个小混混捅了一刀。”陆离撩开池震腰间病服,有些哽咽,“就在这里。”
他靠在池震肩窝。
“地铁上只有你一个人,血流了一地,染红了你的座位。窗外很黑,烈风呼啸,死寂无声。”
池震没有推开他,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只得说些玩笑话:“你的文采很好么?”
他轻声:“然后呢?你在哪儿呢?”
身上小孩一样的男人闷声:“我在警局等你回来自首。”
“为什么要自首啊?我做坏事了?我可是三好公民呢!”
“你杀了董局。”
“哦。”老头该死。
“我对你开了枪。”陆离的身体无助瑟缩。
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肩:“你怎么还是这么混蛋?”
陆离点头:“是,我混蛋。”
“那是上辈子吗?上辈子你也不爱我?”
陆离勾过池震脖子,轻吻已经结痂的腺体:“但这辈子我爱你。”
“我爱你”这曾是池震不敢奢望的三个字,他以为他跟陆离的缘分就止于炮友了,况且陆离心里还有疙瘩、对他还那么粗暴,谁敢奢求陆离的爱呢?但他怎么就为这三个虚无缥缈的字感动了呢?他怎么就哭了呢?
“你是个骗子,我不信你……”
“没关系。我一直没跟你说,楚刀是什么死的,吴文萱是怎么死的,我怕你也那样死了。”
“不是被你打死的么?”
是。“楚刀很尊敬我。他本来是个A,但是他被罪犯切除了腺体【A有腺体吗?不知道,就当有吧】做了手术变成了O。O是做不了警察的,但那是他的梦想。在一次抓捕犯人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他控制不住自己,却不要我帮他。警局没有配备O用抑制剂,他自己也没有带,他已经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叫我杀了他。”
陆离平静地诉说过往,内容却叫池震惊讶,他一直以为陆离暴躁情绪失控才失手打死楚刀的。亲手杀了自己的搭档,陆离一定很难受吧,就像他害死了自己的姐姐一样。
“那以后警局再没收过O,谁知道你被塞进来了。”说着他自嘲地笑了笑,“又是我的搭档。”
池震强硬安慰:“楚刀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陆离却摇头,言语苦涩:“我的信息素常常失控,想帮他帮不了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你知道海洛因吗?那是一种毒品,让人上瘾。若不是我,照楚刀的毅力也许可以撑到救援。”
“文萱也是这样,难产了。她坚持保孩子,自己却死了。”
虽然听到吴文萱的名字池震不是很高兴,但陆离的情绪才是他此刻最担心的。“你怕你会害死我么?”
陆离却笑了,竟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以前是不怕的。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着那件骚包的敞胸花衬衣在酒吧跳舞,像只花蝴蝶一样,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多骚?”骚得我都想操你。
池震有些生气地打开陆离想摸脸的手:“关你屁事,我骚我乐意。”
“第二次见你在法庭上,当时想你就这样死了算了。”
池震不屑:“切,口才没我厉害还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