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爷说,他可能享不了我的福了。
大爷爷也没有反驳,接着没有说完的话又聊开了。
我问是什么病?
小爷爷说,人越老越轻,这是正常的。
聊完天小爷爷在躺椅上睡着了,大爷爷去屋里拿了毯来盖着。虽然是夏天,可小爷爷似乎还会受寒。
像很多个以前一样,像年轻的他们一样。
他了多少
力,耗费多少时间,克服多少困难才与他这个贺家二少爷在一起啊。
“没事的,我也会死。”
大爷爷摇,还是笑,却有些心酸和苦涩。
提到两个爷爷的好朋友展正希和见一,说他们的孩怎么怎么样了,他们怎么怎么样了,听起来比我爷爷过得好,孩
也比我们争气。我觉得爷爷还是有
嫌弃我们的。
可我觉得不正常。
“……”
“今天去医院检查了,还买了药。”
白天都是这样过去的,他们偶尔会去走一走,要是下雨了就会宅在家里一整天。
小爷爷才八十多斤,刚刚聊天时大爷爷还笑他是不是只有六十斤了。
原先小爷爷都不愿意去医院,现在只是买个药大爷爷就如此开心,好像吃了这些药小爷爷就生龙活虎似的。
明的双浑浊的泪。
放假那几天我和两个爷爷在客厅聊天,聊着聊着就提到我的以后的婚姻,小爷爷苦婆心地讲,以后遇到未来的夫婿一定要考验对方,不能
烟酗酒赌博,不能只关注对方的家世,还有别嫁给像你大爷爷这样的人。
他们年轻时也喜这么争,但爷爷从未要求过他的孩
或孙
什么,我也从来都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
”,没给贺家丢份过。
“贺天……”
大爷爷想想觉得也是,轻轻松松把小爷爷抱卧室,呆了好一会儿才
来。
后来我问大爷爷为什么小爷爷不愿意去医院,大爷爷躺在躺椅上眯着睛,
无名指上依旧光亮的银戒,语气沧桑:“他怕去医院就相当于下了生死状。”
贺天这样想着,心里酸涩不已。
“但是他老了,我也老了。”
“我照顾他一辈都是值得的。”贺天总是这么说。
大爷爷蹑手蹑脚地来了,坐在我旁边,指着桌
上的一包药,克制不住地笑了。
“好。”
贺天温柔地叫莫关山的昵称,把所有声控灯都打开。几十年,贺天试图抚平莫关山的创伤,每当成效初显时立被打回原形。
“嗯?我在。”
小爷爷没搭腔,却少见地笑了。
撒狗粮这个词我已经见过太多次,却是第一次如此刻地
会到。
大爷爷就笑着反驳他,说他怎么了,和他在一起不幸福吗?
年轻好时光都过去了,谁知老了要遭这个报应啊。
“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我想反驳来着,却不知怎么开
,开
了又说些什么。
我问要不要让小爷爷去房间里睡,躺椅睡着不舒服。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陪着你。”
“他也想活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