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怨又牵挂，却也知回不到过去。

“我们一起上过课。”曹珍珠说，“你，我，他。”佐证了杜老的说法。

“相亲。”宋一媛觉得曹珍珠的这个句式有儿奇怪。

又陪了杜重一会儿，宋一媛和曹珍珠一起来。

“我也是。”

两个二十多岁的人，像两个孩，抱着对方嚎啕大哭。一个说“对不起”，一个说“我好想你”，护士小经过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两。

“别说老师了，堂的师母都听到了。”

禹毅在外面等她，倚在车门旁，正在打什么电话。

“他应该暗恋过你吧？”曹珍珠又说。

六年前她骄傲，霸，风风火火，给别人的都是的，甚至可能手。曹珍珠以为她不会懂睁一只闭一只，不会懂给人留一空间。结果她懂，懂了也不表现，只是承受。

宋一媛不欠她，宋一媛从来没欠她。不仅没欠，宋一媛还把她的怨恨收下了，把所有的罪都背上了。

一个给对方粘假睫，一个给对方鼻涕。

两个人抱着哭了许久，哭到两个人同时打嗝。分开，互相看着对方胀起来的睛，都是面上狼狈，心里清亮亮一片。

现在，这个契机来了。来势汹汹，猝不及防，溃不成军。

“相亲？”曹珍珠看着她，“不会吧？相亲都能遇到？”

她们同时恐惧——熟悉的死亡再次来临，又将带走一个她们的人。

“好丢脸。”

曹珍珠心里一直想八卦这个男人，问宋一媛：“怎么就嫁给他了？”

宋一媛说：“你睫掉了。”

“刚刚我还看到有其他病房的人来看。”

坦诚给她看——我不好，我还在意，我从来没过去。

宋一媛：“他很好。”

“这个怎么说？”

曹珍珠啊曹珍珠，你懦弱啊……

宋一媛留了空间，留了时间，放她去透气，然后一个人慢慢捱。

而这个契机多么不好找。两个人都变得这么会演戏，两个人都穿上铠甲，两个人都默认了某些东西，寻常的事情，又怎么撬得开彼此长去的面？

“他怎么搭讪你的？”

“嗯…

不是突然就看开了，而是两个人真的需要一个契机，打破这粉饰太平的局面，让彼此重新看到对方衣服下难堪溃烂的伤，谁也不嘲笑谁，谁也不说谁好。

可是当说“对不起”的此刻，她却有一发的轻松——

曹珍珠眯眯，“你对他毫无印象？”

杨歆死了，她走了，宋一媛边剩下谁？

曹珍珠说：“你脸上有鼻涕。”

宋一媛更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解地看着曹珍珠。

时还要往她心上戳刀的自己，厌弃这么多年来明明没有放下却装着放下，因为自尊心却也不联系的自己，厌弃即便很客观知这件事怪不了宋一媛却这么多年也无法真的到毫无怨怼的自己。

一局死棋。

“我们刚刚哭那么大声，老师应该听到了。”

“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医院了。”

不与人言。

两个人收拾妥当去，杜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见她们两个人来，笑笑：“哭得也是吓我一。”

宋一媛一下茅顿开，“你之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