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安顿了赵筱lei，云系舟牵起思玟的手走得飞快，被路上的冷风一chui，心中的疑惑和不愉快渐渐散了大半，脸se平和了许多，刚回到房中二话不说就拦腰抱起思玟放到床上。

“现在可以说了吗？”云系舟甩脱自己的外袍，翻shen上床，在思玟挣扎着起shen之前伸chu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两旁，自上而下俯视着她，问：“赵筱lei过去所作所为万死难赎，如今前来亦是包藏祸心，我不相信你看不chu来。为什么还要搭理她？”

“我……”思玟略微偏开tou，支支吾吾不敢与他对视：“我之前说了，因为她——”

“别用因为她是你的妹妹这zhong话来糊弄我。”云系舟一向温和，甚少有如此疾言厉se的时候，就连声量都ba高不少：“你就不怕救了她之后，她转tou再来伤害你吗？”

思玟仿佛被他忽然严厉的语气震住，怔然沉默，过了许久，yan底隐隐浮chu一层愧疚。云系舟见状，一腔怒气迅速被心疼和怜惜取代，心中一阵懊悔，不禁放轻了声音，慌luan解释dao：“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我是怕她对你不安好心，会伤害到你——”

思玟终于转过tou来，看着他的yan睛，认真dao：“阿舟，我不蠢的。”

云系舟愣了一下，半天摸不着tou脑：“啊？”

“如果被一个人害得失去所有、伤得ti无完肤之后还没有任何防备，那就不是人，而是蠢钝的木tou了。”

“也不是，你一向心地善良……”

思玟摇摇tou：“没有原则的善良就是愚蠢。你方才是不是觉得我连害自己的人都要救，真是一个没有原则的烂好人，只会给你添麻烦，活该被人欺负……”

“我没那样想！”云系舟蹙起眉，伸手想去摸她的tou发，却被思玟躲开。

“你知dao将死未死的人是什么样吗？”思玟埋tou扑在膝盖上轻声chou泣：“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房里也有有很多nu。有一次我不小心闯入父亲的院子，下人正在chu1置一个犯了错的nu妾……她浑shen都是血，看起来可吓人了……”

她的声音带着清晰可闻的颤栗，仿佛数年前那惊恐血腥的一幕近在yan前。

“……我吓得躲在hua园里不敢chu去，yan睁睁看着那女子被下人狠狠鞭打……她的pi肤很白，鞭子每一次落在她shen上都会留下一条可怕的血痕，没过多久就被打得血rou模糊气息奄奄，yan看就要不行了……”

“……她趴在一条chun凳上，gen本不知dao自己被打成了什么模样，还迫切地想要活下去，一双很漂亮的yan睛睁得大大的，正好看到躲在hua丛后的我……”

“我看到她挣扎着想要向我所在的方向爬过来，仿佛想要向我求救。可是那些下人见她反抗，打得更狠了，几鞭就把她打得pi开rou绽，再也挣不动了。”

“当时我就躲在hua丛后面，亲yan看着她yan睛里的光渐渐暗淡，漂亮的眸子死一般的黑白，完全失了温度的视线直勾勾落在我shen上，就像在指责我为什么不救她……”

“我被吓得昏死过去，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的，仿佛一闭上yan睛就能看到那个死去的女子……”

云系舟抚上她的脸颊，急声dao：“可这gen本不是你的错啊，你那么小，又能zuo些什么呢？”

思玟伏在膝盖上，很轻地摇了摇tou：“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慢慢好起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父亲房里的nu妾们都不见了。母亲告诉我，父亲知dao我被吓病了，非常生气，在我病着的那段时间把房里的nu妾都chu1置了……”

“我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也知dao给人zuonu的女子没有尊严和地位，被主人厌弃了的nu不可能再回家了，等待她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我总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闯入父亲的内院、没有躲在暗中偷看……哪怕没有生病，那些女子可能就不会死了。”思玟shenxi一口气，从膝盖上抬起tou来，苍白的面容上泪痕斑斑：“母亲说，生命很脆弱也很珍贵，不该被轻易放弃、轻易剥夺。我虽然讨厌筱lei，但方才听到她可能会死，yan前就不由自主回想起当年那个死在我面前的女子最后的模样。我不忍见她死，可我也不愿重蹈覆辙，重新变成凌渊shen边毫无尊严的贱nu苟活于世，所以我不会让赵筱lei有再次害我的机会，至于我想怎么zuo，请再让我保守一段时间秘密吧，等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dao。”

云系舟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捧起她的脸，温声说：“你想zuo什么都可以，不想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保护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被人欺负，要知dao你不忍见别人死在自己面前，我更不忍见你受一点委屈啊。”

“好……”思玟看着他的yan睛，忽然有些歉疚dao：“阿舟，你如果觉得我很无理取闹、任xing妄为就骂我吧，我——”

“怎么会呢，”云系舟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捧着她的下ba，声音轻如叹息：“傻玟儿，都说了无论你zuo什么我都支持。更何况你从来都没错，错的是那些利用人的善意达成自己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