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己踩碎了谁的手指或者珠，也不四肢沉重、伤裂得生疼，他兀自向前，忽然被一个斜斗笠的大影挡住了去路。

“师兄来此是……”

幼时从葬岗里杀来，无父无母，无名无姓，被一个老剑客捡了去，为我取名，传我剑法，我那时以为自己学的是凡间武艺，没想到被骗了门。”

李识微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脑袋，笑：“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知过去多久，恍惚置迷火海，天地一血，到望不断的尘烟。

“蓬……”云落震惊，一双睁得愈发圆，“那位不是千年前得飞升了么？”

“你也不该死在这里。”

这位医修他在碧丹峰治伤时见过，是五长老的大弟。

这武夫随即抚掌大笑：“好啊！好！”

他长叹了一气。是不是收了徒就容易怀旧啊。

斗笠扬起，是一副俗武夫的面容，咧开嘴一排黄牙，声音也哑，无端问他：“小孩，你为什么要拿剑？”

他垂下睫，接着到一重。

“糖豆。”李识微似有几分得意，晃了晃不知何时拿来的小瓷瓶，“小小年纪，苦着张脸。”

就好像重活了一次似的。

他吓得连忙咬住。是药吗？可他的伤已经不必用药了。

“那老剑客并非凡人，是蓬山老祖的一缕残魂。”李识微叹了气，似乎很是无奈。

香甜的味从尖渗心底，想要将其留存得久一些，云落不再用牙咬，将糖豆小心翼翼地在嘴里，模糊声：“谢谢师尊。”

这般笑容映帘，如风送，云落心又起，想要回话，刚分开双，嘴里被摁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李识微忽地睁开，滞了一瞬，随即歪倒，毫无形象地倚靠在榻上。目光所及之是房，雕饰着清雅的仙鹤祥云，不见任何灰尘与血腥。

剑意越磋磨越锋利。十几岁刚内门的孩，怎会到如此。就好像……

李识微眉一蹙，猛地坐直。

他提着几乎有自己一人的长剑，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行，腥臭味刺鼻，不低看也知，牵绊他脚步的，是满地粘腻的血浆与尸块。

“谁知呢？”李识微随应和，没有解答。

次日天明，云落走房门不久，就发现有人到访。

又想到月下练剑的少年，想起那拿剑的模样。虽然气力尚且微弱，但一招一式十分稳健。剑风过，月光潋滟生波，细草倒伏。

云落连忙行礼：“师兄好。”

他此刻浑烧不尽的戾气，对任何一个拦路者都抱有十足的敌意，仰直盯着前人，像要从这人上瞪两个来，稚的嗓音有些嘶哑：“因为我不想死。”

不继续客，医修师兄拢着袖，面容始终如一地平静：“没什么大事，只是替我家师尊带句话——烦请九长老把那件上品丹炉还来，若是再拿去炒甜得发腻的糖豆，往后就别想用碧丹峰的药了。”

“为什么？”云落歪着，听得全神贯注。

这样想着，纯粹的甜味在中泛开。

医修也很客气，回礼：“师弟好。”

对谈陷宁静，忽然，云落轻声说：“我也没有父母……婆婆说我是从云端上掉下来的。后来婆婆去世了，我到浪，最后到了天行宗。”

云落被哄得睛亮晶晶的，乖乖回屋歇下了。李识微也回到自己的居所，神识过万籁俱寂，他合眸定。

“好了，回去歇息吧。”李识微又了他的发，随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