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守麟猛地惊醒过来，盯着天板大气。躺了半晌才从方才那说不清是噩梦还是什么梦的荒唐景象中回过神来，到下黏黏的掀开被一看。

“有发情的α咬了你，这也不算大事？”少年α嗤笑一声，“如果你是一个Ω永远都不会这么想，但你觉得自己是一个β就无关要了？”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戚守麟耳边久久不散，他不明白池焱执着于帮助别人的意义是什么。陷发期丧失理智的α有多么有攻击他非常清楚，池焱即使没有被标记的顾虑难也不怕被暴力对待吗？他那细胳膊细的，好像稍稍用力就会折断一般，怎么敢面对格壮的α们？

他的上因为用洗过，衣服完全透了。淡蓝的短袖校服贴着少年人的脊背，戚守麟能看见他瘦削突兀的肩胛骨，浅麦的肤。虽然细瘦但完全没有什么脆弱的可言，反倒像棵营养不良却执拗生长的幼树延展着自己的枝。

“嘛？！”池焱被戚守麟猛地攥住手臂，笔都在纸上抖了两下。戚守麟漆黑的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刚才不上课，什么去了？”又是那让人骨悚然的气声，池焱到某莫名的危险，攥着拳说：“没有什么大事，放开我。”

那天晚上戚守麟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还了个梦。

“胆可真大，居然敢在学校里那事情。你难不知即使是β也有可能会怀……”

但池焱那张平凡的脸上没有丝毫惧，他舒展双臂包容着所有想要在他上倾泻火的α们，即使会被这群不知餍足的恶鬼吞噬殆尽。

他居然因为那个梦遗了。

池焱“腾”地一下站起来了，戚守麟话说到这程度他不可能不懂对方意指自己去什么下勾当。

“。”

“班长，那个……就是，你知不知池焱上午到底为什么缺课？”戚守麟独来独往惯了，班长被他拦住追问还惊讶了一下：“噢！你不知吧，池焱是学校互助小组的，就是帮助在学校突然发的α和Ω同学。他好像完全知不到信息素，所以不会受影响。有些α和Ω的量级太了，连老师都没有办法接近，才会广播叫他去帮忙。”

“呜啊……”池焱发了哀鸣，脖、肩膀、手臂、腹、大……α们既留下疼痛的齿痕，又舐他青稚的浅麦肤，连那可怜的淡茶也被印上了层叠的齿迹。

“被咬？”班长摇摇，“这我不太清楚，池焱也从来不说。但是他从一起就申请当互助小组的成员，说自己以前在初中的时候也协助过老师理各突然发事件，估计很有预防经验吧……要不然就是被咬习惯了？”

“你是不是脑里想着什么，就觉得别人也那样？！”他突然爆发的厉呵让还在教室里的同学们都看了过来。“怎么了池焱？”“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火？”池焱见众人投来关切的目光，不想让二人间的矛盾闹得全班皆知，便压着一气又坐了下来。

池焱好像也觉得上黏黏的难受，放下笔撩起校服下摆往上卷成一团狠狠地拧了拧。戚守麟这下把他前面也看清了，没有多余赘的腰，稍显嶙峋的肋骨，再往上还有淡茶的。奇怪的是乍一看去，他没看见池焱的。不过没等他细细研究，池焱就已经把衣服拉下来继续抄笔记了。

“即使被α咬了也要去？”

池焱在认真抄着笔记，完全没有注意到戚守麟看着自己。

池焱手臂放下来的那一刻，戚守麟看见他的大臂上有一个新鲜的齿痕，被咬得都渗了血，淡黄的消毒药涂过之后那圈齿痕愈发明显。就是这里散发烈的α的信息素！

被咬习惯了。

两人又是一上午没说话。下午池焱没来学校，班长说他不舒服请假在家休息半天。戚守麟回想上午他那生龙活虎的样，估计是纯粹不想跟自己见面而找的借。

他梦到了池焱。池焱在梦里还是那副穿着淡蓝校服的寻常样，但似乎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拉扯着他、争夺着他——他被发中的α们当猎一般追逐。因为是不会留下标记的β，池焱被肆意噬咬。校服被撕裂，他赤条条的躯被忖度般抚摸，到底要在哪里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