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泛着灰蒙蒙的白，面不改地蹲在浴缸旁放给夏琛冲洗净泡沫，之后重新放了一缸让夏琛泡在里面，转压了些洗发来在手里搓泡沫，轻轻抹在夏琛发间。

“可是…”他弱弱地说，“你还说我，气，脾气不好。”

夏琛从浴室开始就一直抿着，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季瑾门前看见门后的座上还摆着他送给夏琛的那个小熊，只是里面的熏片燃尽了，又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一片新的来，蹲在地上给小熊换上。

“季瑾。”

夏琛傻了，季瑾和他说的话与他认知完全相反，他一直觉得大家都应该不喜他才对。

“我喜您，还在意这些吗？”季瑾低下，专注地凝望夏琛，“雄主固然不是完的，这些不完反而让我觉得您是条鲜活真实的生命，而不是大家印象中那个冷漠的将军。”

“别晚安了。”他听见夏琛在床上喊他，“过来。”

季瑾没去多久就回来了，推开门来的时候下已经偃旗息鼓。

他顿了顿，苦笑：“而我大概就是执迷不悟吧。”

心里一阵阵泛着苦，季瑾慌站起说：“雄主，我去一下。”

“雄主。”季瑾的声音和他的手指一样绷，“我得您不舒服吗？”

“不是，我……”他努力试图找一个反例，“你看廖西跟我认识快二十年了，他也不喜我啊。”

这些，呼不由开始急促，血加速，心如擂鼓。下半那不争气的东西也立起来，隔着支起帐篷，一些前渗来，透过布料洇一圈渍。

季瑾一愣，在脑里组织了半天语言，又不知该如何说明。外面那些雌虫喜夏琛，因为他的相貌地位，因为他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战神，而他喜夏琛，是喜雄虫大可靠，喜雄虫冷静沉稳，虽然名义上他才是夏琛的保镖，可每每跟在夏琛边，看他下发一指令的时候，他总会觉得无比心安。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雄虫后，目光追随他的一举一动，越亲近越发觉雄虫冷淡外表下的纯粹坦，风骨天成。季瑾从月亮上下来，不知不觉就成了豌豆公主，再也踩不得脚下的泥沙。

夏琛罕见地愣住了，季瑾说他鲜活真实，可他也应该记得季瑾的命也是命，他和自己一样，有血有，有情有义。

他蓦然想起廖西和他说过的那句话，喜他是季瑾这辈唯一的错误。

浴室的光源从打下来，在雄虫立的五官上遮一片影。季瑾只能看见他翕动的睫，良久之后，他轻轻叹了气。

他见过夏琛，里再容不下别的雄虫，他不得不夏琛，他别无他法。

夏琛突然听了一嘴自己的八卦，面虽然绷着，内心早已四分五裂，可谓一行乌鸦上青天。

季瑾猛一回神，发现夏琛不知何时望了过来，盯着他的皱眉。两只虫视线相对，夏琛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偏过，视线落在远雾蒙蒙的镜上。

夏琛摇摇，往里沉了沉。季瑾沉默地帮他洗，把他从浴缸里捞来净，再用同样的姿势把他抱回床上，用被把雄虫裹得严严实实。

“雄主劳碌一天，请好好休息。晚安。”

“军营里的雌虫没一个不喜您的。”他低声，“您不清楚自己究竟多有引力吗？”

他的动作和之前别无二致，还是那副不吭不响的老实模样，只是时指尖发颤，几次都从夏琛的发上开。

“没有。”夏琛的发问突如其来，“为什么喜我？”

“是我多言，让雄主不兴了。我以后不说了，雄主千万别放在心上，也别有负担。”

“凌和我说了些你的事。”他低低，“不后悔吗？”

“不后悔。”季瑾小声又飞速地答，“我您。”

“他喜过您的。”季瑾说得斩钉截铁，“他只是明白嫁给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早早放弃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