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喜贤妃娘娘的。

有些事碍于她年纪小，侯老夫人不会与她明说，但只要细心一些，经过数年也该知得差不多了，之前与贤妃娘娘素未谋面便同情，这下亲见到了，心中更添叹惋。

“来。”

“唔，”小姑娘掰着指数，亮小小的掌给她看，“苒苒五岁啦。”

“臣妇参见贤妃娘娘，娘娘金安。”

抑或是……

贤妃，这些年她虽在中不问世事，但也晓得三年前靖国公府多了位苒小，受侯家两老的，想必便是这小姑娘了。

“侯苒。”她眨眨，“娘娘可以唤我的小名苒苒。”

当年一事在里曾传得沸沸扬扬,可惜小公主夭折，贤妃伤心过度闭门不，此事已是无求证，加之皇上虽震怒,却只称无意过问后之事，最后还是太后娘娘面将事情压了下去，那些个嘴碎的才全数被杖毙了,绮霞内也换了一批新的人。

像她们这些里的老人，也不过是在别伺候时听途说的罢了，遑论真假，不该说的便半个字都不得提起。

“无事。”小姑娘倒是懂礼貌的，粉雕玉琢的小脸笑起来圆圆的，很是可，惹得贤妃也抿着微微一笑，和声，“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因她与想象中的后女不一样吧，表面上清冷，辱不惊，可骨里却是极为重情的人，对早夭的女儿如此，对景王妃亦是如此。

几个资历的女间相视一，皆心照不宣地微微摇。

贤妃抬手让她到边来坐，侯苒也不怕生，提着裙角小碎步挪了过去，角弯弯地冲她笑容：“谢娘娘。”

“苒苒今年几岁了？”贤妃。

女毕恭毕敬地搀着娘娘离开了内殿，面上不说，心底也忍不住好奇，不料到了外殿却只见景王妃与荣安郡主母女二人，哪有什么……咦，怎的还多了个未曾见过的小姑娘？

倘若换了别的妃嫔，岂会不趁着皇上恤自己丧女之痛、

“是。”

“五岁……”贤妃的神有一瞬怔愣，本就清淡的眸光恍若蒙了层薄灰，哀郁难掩，“若佟儿还在，如今也该是这般年纪了。”

景王妃与贤妃妹俩情厚，知她不在意这些虚礼，但毕竟还当着人的面，总不好坏了规矩叫妹妹落人话柄，于是领着两个小辈下跪行礼，待贤妃唤了平赐座，屏退人，这才拉着她的手唤了声妹妹。

“二。”贤妃清冷的面容终于柔和了几分，轻轻回握住二的手，又朝外甥女了，最后目光落在正仰好奇打量她的小姑娘上，“……谁家的孩？”

“她是侯老夫人的外孙女儿，跟瑜儿也亲近，闻说今日要来，瑜儿怕闷，便央求我带上小姑娘陪她一同。”景王妃俯拍拍小姑娘的肩，不着痕迹地往前推了推，“我瞧这孩听话的，便带她见识见识。”

“好了。”贤妃看着铜镜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再致的妆容也无法为之添上一丝笑意，于是摆摆手，淡声，“扶本去吧。”

嗯？佟儿？

侯苒下意识往景王妃那儿瞄了一，果然她也是脸微沉，向来最沉不住气的荣安郡主此刻也默默饮茶，不多说半个字，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