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以她那温和浅淡的语调说来，却让他觉得莫名亲近，仿佛能想象一张清秀柔的脸庞，神清澈，神情宁静，唯有边微微着两分笑意。

侯苒皱眉看他，心她这个大夫还未发话，他怎就自下定论了，奇怪地问。

“只是此毒我寻到不久，尚未研制解药，待蛇毒自行消解需五至七日。”

可他甚至,连她长什么模样都尚未见过……

说罢便转开去，走到火堆附近背对他坐下，继续手上的活儿。

事隔多年，时至今日，他还了恩情，对她好，八年虽未能见亦时时挂念她，待她终于长大成人了，却依旧等不到她为他动半私情，连此刻他中蛇毒，伤臂将废，都未能令她一丝心焦……

眉清目秀，杏脸桃腮，宛如芙蓉般宜人，却又比记忆中要更好看，也更温柔一些，那双睛里不如他以为的平静无澜，此刻却是盛满了复杂的情绪，似惊讶，又似张，仿佛还有些许欣喜的亮光，但唯独看不见半分焦急。

“侯将军……侯将军？”

“将军觉如何？”侯苒伸手在他前晃了晃，将这不知走什么神的男人唤回神来，“可有不适？”

正如他此刻睁看见的……

“真的？”侯苒挑了挑眉，瞧他神怪怪的，怕不是被蛇毒侵坏了脑，伸指轻戳了戳她刚包扎过的伤臂，问他，“这儿呢？”

“无碍。”确实不了，耳清目明，并无太多的不适，侯誉风说完这两个字，便微怔地望着前的姑娘，分明是一回见的这张脸，可在前世的记忆之中，却越看越觉得熟悉，甚至有些移不开视线。

侯苒：“……”

“……”他果然一动不动，半晌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木然的神更显几分颓然，低声开，“手臂……废了吗？”

“你的手臂没事，只是因中毒暂时失去知觉，待毒清除便能恢复正常。”

也就是说，她或许还记得当年所发生之事,这接连的，才终于把他藏心底的某些情重新翻来，不得不正视。

其实说来也气。

“你怎么知？”

前世她便说过，救他只为医者义，无论他病情何等险恶之时，都不曾听她为此焦虑难耐。

可这话落在侯誉风的耳里，却以为是对方隐瞒却被他看穿的反问，双重打击之下心情更是糟糕，缓缓别过不再多言。

他听见与记忆中如一辙的声音，用他熟悉的称呼低声唤着，在前世的那段日里，她也常常这么叫他,总是带着几分距离的客气。

这下她算是看明白了——他不会是以为自己像上辈那样中剧毒，重则毙命，轻则胳膊被废吧？要真是那么严重，她这会儿岂能淡定地陪他在此，还不立刻下山找师父过来吗？他都在想些什么啊……

她今日上山采药偶遇一蛇窝，发现里正是她近日在医卷里无意翻阅到的黑玛蛇。其毒不致人丧命，但麻痹作用却极，一旦毒侵内，半刻钟便能使人失去意

“将军醒了？”

不不浅，恰到好。

他眉心一动，转过看她。

近在咫尺的脸庞映着温的火光，将模糊的廓照得愈发清晰，与多年前他所想象的容颜有些相似，但也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