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嗯？明天不是启程去维尔加纳吗？”

梅斯直觉那辆车应该原本就是为另一个乘客准备的，他小心：“请问那位是——？”

那可是相当于寻常富商半个家的价钱，哪里是一个负担得起的。梅斯面白了白，神黯淡下去：“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行。”欧文，“那你明天就可以开始和他好好商量了。希望我回去之前你可以说服他。”

欧文看着他陡然明亮的睛，眉一挑，脆：“好，我帮你。”

“那……”梅斯咬咬牙，心一横，着，“请问能不能借我一笔钱，我想把自己赎来……我知隶没有资格借贷，但是我可以把卖契先抵押在你手里，日后一定会慢慢还清。”

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等价的东西，无论那东西有形无形，总会随着时间逝，在骨血或是灵魂思维中显现印记。

“你的卖契虽然不在我手里，但也不会对你日后生活有所影响，没什么可担心的。可如果你选择了另一条路，那日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哦，他和你同行，你们一路上都在同一架车里，很方便，不用担心。”欧文。

“诺里·阿奇伯格，我的亲弟弟。”欧文微微一笑，“祝你们相愉快，老师。”

“我明白，”梅斯，“我会自己解决的。”

欧文叹息：“老师，我既然称你一声老师，自然会照顾你，而且就像方才说的，不需要你的任何报酬。

他宁可从荆棘丛中独自站起，哪怕带着满血痕地走来，也要亲手斩断曾经将他捆绑在地狱的锁链。

一份，卖契也一定已经到了买者手中。

不愧是梅菲尔德，即便他如今是最低贱的隶，即便经受了惨无人的折磨，即便在血污里浸染了十年，这一瞬依然可以在他上看到曾经光辉的星辰的影。

“知，怎么了？”

梅斯一顿，后知后觉发现这样作的结果的确和欧文说得一样。不想让欧文以为自己挟恩图报，他连忙：“不一样的！”他脑转得飞快，一时间汗都一并下来，“这样我可以加利，不，我一定加倍偿还！”

“可是你从哪里找钱还债呢？”欧文又问，“你知你被卖了多少，又要用多长时间偿还吗？”

欧文一愣，跟着缓缓一个微妙的笑容：“这样，不就相当于我把你买下来吗？”

“你知……将我买下来的是哪位大人吗？”梅斯犹豫片刻，开问。

梅斯一喜，正要谢，便听欧文继续：“不过易的前提是双方同意易开展，我给你提供金钱，能不能说服对方还要看你自己。”

是接受昔日学生无条件的馈赠，还是痛苦地从荆棘丛中站起？

主人对隶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如果他的新主人不让他好过，那即便欧文开让他养病也没那么用。

梅斯没有犹豫，他笑了笑，从床上坐起，诚恳：“请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