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彦压迫而来。
淳纾彦大惊失色,闷哼一声扶住墙,皱着眉昂起头大口呼吸着,却只能吸进更多的乾元信香,他边痛骂非法治社会的不合理,边瘫软无力地靠着墙一点一点滑下去。
操,还他妈有埋伏!
这种人,去了他老家那都要抓起来判刑的!
他跌坐在地,苦笑想着,是了,也不怪这些乾元,他们的世界里没有omega,信香之间没有链接,只是像身份证一样可以彰显身份的东西。就算当街对着别人释放信香又能怎么样呢,顶多打一架,乾元起冲突太正常了,比菜市场砍价打起来的都正常。
淳纾彦闭上眼,乾元的压制令他无法动弹,大口大口呼吸着,感受到那股甜腻的气味儿不受他掌控的溢出,一种被精神强暴的屈辱感让他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他从没觉得这么憋屈过。
他没错,别人也没错,这个世界和它的规则也没错,偏偏他出现在这里,就一切都错了。只有他在受委屈,可他又指责不了任何人,因为所有人都没有错。
太难过了。
唐弋琛和承安同时愣住了。
乾元的信香有着比体貌更深刻的特征和记忆程度,因此用以示好或示威,或表明主人的身份。人的相貌体态会变,但信香是不变的,并且由于乾元的排外性,腺囊还能发挥警示作用,被采集过一次的信香会存留在乾元的神经末梢,只要再次与对方相遇便能想起。
这也是唐弋琛急于逼迫淳纾彦放出信香的原因。
如果淳纾彦不属于捷城,甚至不属于人界,那唐弋琛想要寻找淳纾彦的下落,最好的切入点就是信香。
信香是一个人独一无二的特质,可以刻在身体和记忆里永不褪色,远比外貌气质、家世背景更值得记忆。
但乾元互相之间排斥性很强,哪怕唐弋琛和承安主仆多年,早已习惯了对方的信香,但只是这样并肩施压一小会儿,两人都已经烦躁到额生细汗。乾元的信香像是无孔不入的利剑,相互戳刺攻击,引人躁动愤怒,没有乾元能受得了被其他乾元的信香压制而不反击。
唐弋琛眼中盛满了志在必得的傲气,俯视着蜷缩成一团的白发少年,做好了承受第二份乾元信香的准备,承安亦是如此,盯着少年愈发苍白的脸,屏住呼吸。
但突然,一丝微薄的香气从交杂的乾元信香中挤出,随后愈渐浓烈,后调悠长,回味无穷,是酒,是花,是成熟甜蜜的果实。那沁人心脾的浓香与唐弋琛和承安以往接触到的任何乾元都相去甚远,几乎只一瞬间,就令两人心中烦躁愤怒的气息消散,愣怔地伫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