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清和二年,他还没被封为镇西大将军,只承袭了他父亲的爵位,与之一同接过的,是一份沉重苦涩的责任。
“谢谢。”我转过去,发现薛远正盯着我的侧脸。
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他依旧比我不少,我都不用矮下
,站在原地,正对着草木幽
、河
潺潺。
没过多久便重新束好,我如蒙大赦般换了气,
绷的脖颈终于松弛下来。
某个瞬间,我很想将真相尽数吐,告诉他将来
。
他立即回神,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开说:“你会不会是从富人家走失的?我总觉得你不像山野
……”
,我端起香案上的烛台,跟上他的脚步。
我顿时哑然,不知该回答什么。
一个好端端的独立自主现代人,穿到古代连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足。
“是河图。”薛远
中映着光亮,一片清明,语气变得轻快,“明日叫人拓印下来送去给太守,他新到此地治理
患,这图应当能省去不少功夫。”
前路多歧,命途难测,我何必再拿虚无缥缈之事给他添堵。
大黎的西边境线残破不堪,数以万计的人命堆短暂和平,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就会被打破,再然后便是连绵战事,要
迫他从中淬炼成熟。
这联想实在莫名其妙,现在脑海中便难以抹除,我对自己很是无语,又发觉耳
似乎漫上些许
意,呼
也随之不太
畅,只能暗自祈祷不要红得明显,别让薛远看到。
地挖得不
,空间不算很大,
前的地上散落着一些
,大多陈旧,我叫不上名字。
没走几步,也许是无意间勾到了哪里,我忽然察觉脑袋上不太对劲,伸手摸了一下,发带居然被我摸了下来,脑后一松,长发倏忽披散而下。
我听他这样说,心情跟着好了些,又忍不住想,他可真够劳烦的,先是领兵清除山匪,现在又挂念着灾。
我心中一,不妙,今天起床时废了不少功夫才勉
束起,现在不一定能复原回去。
这般觉细微又罕有,我忽然想到,当初薛远吻我的时候,总会张开手指从我的后颈摸上去,慢慢地用指腹
挲。
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法,我乖乖地把发带递给了他。
“嗯……”我松开自己这陌生的长发,攥着发带,羞愧而尴尬地应声。
明月当空,四下寂静,偶尔一两声虫鸣。脑后悉悉索索的声响格外明显,薛远的动作很轻,指节穿过长发将其捞起,偶尔会蹭过肤。
幸好薛远非常厚,没用看弱智的
神看我,神
平常地向我走近,摊开手:“我帮你吧。”
薛远的注意力不在这些上面,他打着火,凑近去看一侧的墙面。火光勾勒着石,上面雕凿着纹样,纵横蜿蜒,连绵不绝。
庙里没有其他异常,我和他一跨
门槛,离开了这里。
薛远一怔,随即停下脚步等我,很快看端倪:“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我注视着面前的薛远,这皎皎月光下的少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