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从里到外每一块零件都被过度使用,躺进热水里,意识也被泡开,陷入一种又疲惫又舒坦的混沌状态。
我趴在薛远的臂弯里昏昏欲睡,眼皮都掀不开了,突然被秋后算账。他贴近了开口:“你不要为了骗我射才那么叫我……”
精虫上脑时说出的话在可信度上总会打个折扣,但是——“没有骗你……”
“那再喊一声。”他又来劲了。
……这怎么好意思啊。我脑袋一歪,试图装死。
“再喊一声,嗯?”他锲而不舍,贴得更近,浴缸中水声哗哗作响。
“我困……”这句也是真的。
渐渐断片,最后有没有说出口已经不知道了。
再度清醒时,天光大亮。我眨了眨眼,发现睡在自己的房间,身后紧挨着的热源难以忽视。
“醒了?”薛远大概醒来很久了,声音清亮,毫无倦意。
“……没醒。”我的嗓子还是哑的,身上干净清爽,但从腰到腿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筋仿佛都在骂骂咧咧,人果然会为一时的嚣张付出代价。
“起得来么?”他揉了揉我的腰。
“散架了。”我简洁明了地汇报当前情况,相贴的身后随之传来闷闷的震动。
薛遇之,不要以为我看不到你就不知道你在笑。
我奋力翻了个身,果然撞见薛远弯着眼睛看我,于是伸出手去按住他飞扬的嘴角:“不许笑。”
他没被唬住,趁势抓住我的手亲了亲:“那你在笑什么?”
我连忙抿了抿唇。这显然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薛远下了床,又扶我坐起,把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端了过来。
水的温度刚好,应当是加了蜂蜜,甜丝丝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玻璃杯壁折射,在握住的指节上映出一线明朗。
室内静谧,快到午饭时间了,薛远准备离开床边,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了他。
“那个指环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坐了回来,望着我:“你猜不出来?”
“说呀。”我催促道。
“是我娘留下来的。”他笑了笑,似在回想一段悠远而温馨的记忆,话语缓慢,“戴上它,就是侯府的另一位主人。”
我顿时睁大了双眼,哑了一会儿才出声:“我先前以为,只是你自己的信物……”实在没想到份量这样重,这么……正式。
“那岂不是他们都知道了?”难怪袁大夫他们那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