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时心情平静，能够更好地审视所作所为，一天见过的人、过的事在脑中梳理成册，有用的保留在记忆中，无用的不消多时便忘得一二净。

今日事情全理完毕，清衍照例调动全真气，与外界灵气汇合统一，在经脉中缓缓转，与此同时合上双养蓄锐。

“岫玉实圆，表面光，你可以摸摸看。”

桌边的人将盖掀开，里面安静躺着通温的状玉石，纹路细腻动人，足有半截小臂的长度。

这件事原本该烂在肚里……如果清衍有半为人类的常识的话。

那边还在继续解释：“何况你已近弱冠，理应晓得人事。我看山下人间闹总有街柳巷供人取乐，想来此事也并非折磨，谢眠，你当从中获取乐趣——”

谢眠难生气了？！

谢眠为两人杯中倒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对方面前，端茶示意谢：“多谢。”

“不用介怀外之，此本就是为你定。”

接着听到清衍温文尔雅的声音：“是一支玉势，你看看是否合心意。”

谢眠松了气，顺从地俯在地面，到少许冰凉的刺痛，随即失去意识。

以尊现在的境界，每十天只需睡一觉就足够维持力，更多时候他会选择在周运转中小憩，获得片刻放松。

“不必。”清衍也喝了茶，然后把礼摆上桌，伸手拆开绸缎。

看那个礼盒向自己靠近，这的人张地说话都开始结：“此贵重，还请……清衍阁主带回去吧。”

谢眠还没来得及回礼，不禁到几分羞愧，举杯浅啜作为遮掩。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修会透支为人世的常识？溪山就没有人能？

“嗯，今日的确还可以继续修行。”清衍认为他的建议非常中肯，喝了茶，把东西留下就回去了。

谢眠听说他来，第一件事是让值的弟不用给自己居打扫，第二件事是在对方落座后闭房门，确认没有其他人在附近，然后才坐到桌前。

然后……

“我给你带了礼。”尊对他。

他重新回味见面的一幕幕画面，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上次他送了一对小巧可的摆件，据说是上次去山下历练时带回来的。

“噗咳、咳咳……是玉、什么？！”他惊慌失措看向对方，声线瞬间扭曲。

可那柄玉势并不会因为他不看就消失。

接着是礼、对话、送客。

对面的人这才有几分动摇，抬起步伐缓慢接近，将带来的礼放在谢眠手边，一只手伸到他的后颈。

这个反应让他略微茫然，只好继续介绍：“我从名下玉料中挑的，也是我自己打磨成形，若是形状你不满意……”

清衍微微皱眉，觉有哪里不对。

实在没办法面对桌上那鬼东西。

谢眠脑中警铃大作，知这人接下里说不什么好话，立刻生话：“尊所言极是。”他忍了又忍，还是下达逐客令，“今天时辰不早，我这里地势偏僻，回去恐怕要走上一会儿，尊恐怕还需早些动。”

尊，似乎是放下心来，把东西往另一边推：“叫我清衍便可。”

自己一个人生了会儿气，谢眠还是无奈地走回去，将茶和礼盒一并收拾净。

谢眠：“……”

送走这位不速之客，谢眠连房间都不想回。

“你……难是因为那日撞见我蛊毒发作，心生恻隐？”

清衍正：“如你所说，血情动之事已发生过几回，时间都在每月十五左右，那么将来恐怕仍会发作。我想堵不如疏，总不能每次都熬过去……若次次让人击，对亦是妨害。”

修行到后半夜，回忆也逐渐推。他在脑海中看见谢眠听到动静抬起来，脸上带着惊讶。

谢眠赶打断：“够了够了够了！好的，阁主，我知了。”

事情过后没几天，这个人又提着礼上门了。

清衍抬，看见谢眠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背靠着屏风，满脸不可置信，神在盒里的东西和自己脸上辗转，半个字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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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准备洗漱睡觉，清衍才在仙台盘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