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拉住粼司：“什么？”

蛇妖的心绪一瞬间变化万千。

这里离拙梦崖的大队还有几十里路。不过这附近都是各赶来的修士，御剑飞行也不稀罕，应该能在往常睡前赶回去。

要怪就怪谢眠遇人不淑！如果没和那个清衍结为侣，现在也不至于落得弃的形象。

“是给我气，还是让清衍尊丢人，或者故意惹人谈论你我是非？”他不依不饶追问。

用过即弃的工。

这才反过来意识到自己正咬着后槽牙，脸上笑不笑，前被编排的人反应反而更平淡些。

“……你、”

粼司神带着微妙的笑意，眉却皱了起来，将他的手在一边，继续听那两人说话。

炉鼎。

“打一给一个甜枣。”粼司的神恶狠狠的。

这行为要用什么描述来着——

“给你气。”

蛇妖面冷淡地抱着胳膊，窗里还在絮叨修真界几位大能的闲事，尊、侣云云似乎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不愿意？”

断断续续的话语顺夜风而至，谢眠睫微动，睁开轻拉边人的衣服：“走了，明天谷，今晚好好休息。”

“……你去前边找他们？”

“魏兄，这事……”另一人言又止，最终摇苦笑，“没有证据，咱们还是少说为妙。”

粼司两三步踏到他前，挽住腰纵一跃，两人影顷刻间消失不见。

“嗯……不了。你的房间不是一个人住么？”谢眠小心地踏着瓦踩到旁边实的边沿，也不回地问，“为领队趁夜看看行李情况，这事很正常。”

这聚集五湖四海的会上最不缺的就是风月消息，踉跄醉汉推开窗风，颠三倒四的话语飞空中。

粼司已经收敛了冷笑，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吧，那就饶他一命。”

魏启复反而酒气上涌越说越激动：“机缘偶至？我看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李兄不必把他的事迹放在心上，那人也世人称尊？只是把侣当成修炼工，五年下来用得差不多便休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怒气不知不觉消散，第一反应是惊讶，接着明白过来对方是在安抚自己。

被同伴如此规劝，之前的人反而从鼻里哼一气：“他那侣绝世炉鼎之材，有什么说不得的？清衍这厮实在是狼心狗肺！”

不吃的话不就成纯挨了。

两人在瓦上窃窃私语，酒楼里却分外喧闹，不少修士久别重逢，借着酒兴纵情攀谈。

“启复！”同伴当即低喝，制止这名为魏启复的男醉后胡说。

“瓶颈瓶颈，不就是卡着人的吗。”这边的人醉醺醺地劝，“李兄切勿担忧！这机缘不知何在，兴许某一天就自然领悟，急不得、嗝！像那个溪山的……溪山清衍，停在灵虚境界五年，最近不也是突然迈一步？”

“清衍……唉，五年而已，也亏他天纵奇才，竟然只在灵虚境界五年便得了机缘！我已停滞十二年了，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运……”被劝者听了更为无奈，长吁短叹地喝起酒来。

只是被闲人揣测是炉鼎罢了，替谢眠什么心？他自己为尊可以说是言傍，污蔑杀人吃人都算正常的，掳掠之类的帽没少扣过，粼司早就失去了对旁人评价的关心。

粼司朗笑：“这三个不都是给你气？”

他望谢眠的里，只看到心平气和的神。

夜已，在肤上的风带着凉意。谢眠拢了拢耳边细发，低声说：“回去吧。”

“哼，他？……”先前说话的人见自己的安反倒成了打击，一时缄不语，片刻后才再度开，“那清衍修为突飞猛，恐怕和他的侣脱不了系。”

谢眠莞尔，侧望来：“那你是吃还是不吃呢？”

“天下那么多人，一个个么？”谢眠低叹，“刚才要你谨慎行事，怎么转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