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韵可不知这短短两个呼之间他心中转过了多少念，她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了，还有些疑惑：“不是说要给我换个模样吗？”

他比她了大半个，靠近的情况下，要看她总得稍微低一下。

在后面。

所谓人，不外如是。

现在他一低便看到了她颤动的睫，像两把扇，也像两只振翅飞的蝶。

白延自己换上女装之后，还顺便帮了她一把。

白延笑了：“其实是被擅长的。”

只是他习惯了学一样东西就要认真学下去，所以长大后对乔装易容一依然万般熟练。

那目光里的欣赏之意都快溢来了，叫他受若惊的同时，也下意识顿住了呼。

他说：“这些都是我义母教我的，她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经常告诉我，将来我行走江湖的时候，可能会遇到各不好用自己份的时候，所以我必须学会如何骗过旁人的睛。”

更何况这还是一位住在他心尖的人。

毕竟是刚下来的积雪，这么贴在脸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所以在他动作起来的这一瞬，木韵本能地倒一凉气嘶了一声。

木韵噢了一声，眨了眨。

木韵听到这里，不由得好奇：“我看那些话

木韵原本以为他这话是仇家太多的意思，结果他再度开始动作后竟主动解释了下去。

早上离开的时候，木韵还听到他们在院里夸白延生得神讨喜呢。

当然，这近乎旁门左的东西充其量只能算他练剑之余的额外任务罢了。

木韵本来也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她唔了声，问：“你很擅长这个吗？”

他觉得那蝶似乎是飞到了他心里，让他霎时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瞬间。

“昨晚看你饿成那样，加上天也黑了，不靠近仔细看看不什么破绽，这胎记便画得有些糙。”他说，“蜀中离关东太远了，我们靠走的没法去，但若是现在那些大城镇买车，可能没等我们离开关东，段鸿养的暗探就能寻到我们了。”

“对。”他弯腰掬起一捧积雪，待其化些许，才沾了一些到布巾上，“我先帮你把昨晚的胎记了。”

“很快就好。”他柔声。

“好、好的。”她看着他微蹙着眉的模样，仍是有些不习惯。

木韵本想说她可以自己来，但一个音节蹦到边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白延小心地替她去那块胎记后，略一低便对上了她的睛。

“所以我也要换个模样？”

之前他蓄着胡，还把额发胡散成一片时，也是靠的这双睛叫人完全无法对他生半嫌弃之心来，昨夜那对收留了他们的老夫妻便是例。

而且这份本事也的确救过他好几次命。

白延闻声回神，在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没定力。

她只是站在那而已，什么都没有，他就能第不知多少次看至失神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收回手轻声：“好了。”

在木韵看来，白延的五官生得极好，尤其是那双睛，堪称她活到现在见过的最标准桃了。

他一气，从包裹里翻为她乔装所需要的东西，顺便为她解释：“你放心，不会伤到你原本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