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没有直接评价他的答案，说：“大分人都这样认为。直到我发现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在战争之前觉醒异能的人。”

先知继续说了下去：“何黎跟施业宣称自己是情侣，这可以解释他们为何了很长时间单独相，但不能解释在何黎失踪后，为什么施业过了三年还不肯放弃寻找……这是情吗？”先知看向顾真，是发问的姿态了。

顾真了，他看得先知每次说话都异常痛苦，她全都满了维持生命的，剩余的时间可见，但为什么愿意这样耐心地和自己讲话呢？直接说最终的答案不好吗？

门内涌意，应当是开了地或者气，顾真犹豫了一会儿，直接走门内。

顾真回忆了一下，摇了摇：“我没注意到过，我的能力是预知梦，原本就很随机。”

“你知切尔诺贝利事故吗？”先知问。

先知艰难地开了，声音断续：“我知……我等了你30年。”

“……还有谁？”顾真适时提问，他直觉回答将会是他认识或者是了解的人。

到地方的时候，景嘉晗打开了门，静静等着顾真去。

顾真在上楼梯时随在景嘉晗后，不由自主联想到他童年的梦境，那个女人一直伛偻着，收拾衣服的时候也是，拎着箱离开的时候也是，原来这样的姿态是因为残疾，而不是过于劳累。

先知脸上牵动了肌，不知为什么，顾真认为这可能是一个笑容。

说到这里，先知望向顾真：“你是否也在生活中见到过无论如何看不透未来的人？”

这就是先知吗？

顾真迷惘地想，他走近了一些，坐在陪床椅上，说了一句他是顾真，礼貌地问好。

“事故发生后，人类大分撤离了切尔诺贝利，生活在那片被污染的土地上的动，并没有产生像全球战争以后这样迅速的化……”先知说了太多的话，终于着气停了下来，旁边的护工送服下了温和药，先知咽下药之后休息了片刻后，显得神矍铄了许多，宛如回光返照一般。

顾真有些尴尬，只能糊：“我也不知，可能吧，也许人世间有真。”

疗养院小楼，二楼窗帘禁闭，看不是否有人。

顾真在迷惘之余也在想，那么多人都在说他是救世主，有多么重要，可是他从来都没觉自己有什么特殊之。

先知笑了笑，很艰难地想去摸自己的脖，但是失败了，她叹了气：“所以我们想了愚施业的办法，就是将何黎的躯放在官移植供存放车里……到运输，他手底下那个寻人的异能者自然会被牵着鼻走。”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不太礼貌，但想着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更况且先知像是要随时送命的样，于是咬着牙问：“……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两个，只是因为他们在末世之前觉醒了异能吗？可是你不也和他们一样？”

——这是一间病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和濒死的气息，床上的老人几乎已经瘦地和纯白的床铺为一，瘦削的脸颊上挂着薄薄的一层，窝凹陷，只有隐约的起伏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喝的时间留给顾真了思考间隙，他不太确定地回复：“也许切尔诺贝利事故那时候的辐不够严重，污染区域也不算大，最后被当地政府有效控制住了。”

“何黎、施业。”先知说这两个名字时，停顿了片刻，仿佛在观察是否有人会忽然闯来一般，过了半晌才继续说下去，“你应当没见过他们……最让我畏惧的，是我看不见他们的未来。”

屋内传来轻微的嘀嘀声，灯光不算充足，地面上铺着塑料布，一个穿成护工模样的中年女人对他了简单消毒后，打开了帘轨，了里面的景象。

像是读懂了顾真的疑惑，先知蓄了一会儿气力后，说：“你和顾涵都过预知梦，但是梦通常并不算准确……对不对？”

房门被关上了，景嘉晗没有陪同一起来见先知。

是的，预知梦光怪陆离，只有一小分能付诸实践，与先知准确的各指示截然不同。

顾真想到了那个被泡发胀的人，原来剩余的分被装在冷藏车里，估计当时也曾在凉城停留，施业要搜城就是为了何黎，但是他肯定没想到，自己苦苦搜寻的是一断尸。

“……可惜了。”先知长吁一气，护工适时地给她背后垫上了一个靠枕，给老人调整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