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岂然抓住林恕的手，稍稍踮起脚亲他一下。原本只是浅浅的啄吻，但林恕的嘴又跟了过来。贴在一起，自觉去攫取对方里的甘甜，看又要变成没完没了的吻。两人稳定心神，离开彼此的嘴，额相抵，面对面轻轻息。

电话、微信、p、iMessage、Skype，甚至电邮件，用哪个不能说一声，非得见面来说。

纪岂然看着林恕离开。回到医院，心兀自了半天。

但两人都未提及此事，好像全世界的通讯应用突然集罢工，只有面对面、亲说来的话才能抵达对方。

“别提了，这次是跟着我哥来的，晚上就得去芝加哥，估计得待几天，怕你等急了先过来跟你说一声。”

“嗯。下周教授要去参加个会议，我正好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

“下午那个是你的……”坐在旁边的同事是位姓吴的女医生，年龄比纪岂然大个一两岁，格大方朗。她在普外科工作，和纪岂然在工作中常有接。

“不是过几天才来吗？”

这天是周末，照惯例，过来培训的同事一起去吃晚饭。

林恕穿了件灰白竖条纹的衬衫，站在大厅靠近门的位置，看到纪岂然，立刻向他走过来。

“你别嫌我八卦。说真的，你俩今天见到对方时那表情和动作，我上次看到大概是，我想一下哈，忘了是去年还是前年，我外甥幼儿园开学第一天，那天放学后我跟我去接他，学校门一打开，里面一窝小孩一看到来接自己的家长立刻两放光，恨不得立刻扑过来，那架势就和你们俩今天差不多……”

“好。那我走了。”

纪岂然手里的筷抖了一下，之后的整个晚上他一直有走神。

“是朋友。”纪岂然说。

“谢谢。”吴医生夹了颗虾仁，边吃边叹：“我这么形容可能不太合适，但怎么说，就那特别兴奋特别迫切，一看到对方立刻整个人都亮起来的觉，太难得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上一次在成年人脸上看到这表情是什么时候了，所以只能拿小孩类比了……你俩一定都特别喜对方吧……”

下午接到林恕电话时和纪岂然走在一起的同事刚好又坐在他旁边。

林恕张开手臂抱住他。

“哦……嗯嗯我明白。”女同事放低声音：“我不会说的。你朋友也真够帅的，和你站一块儿特。”

纪岂然跑过去。

纪岂然的嘴被得有些红，林恕捧着他的脸用拇指轻轻磨蹭着：“想要了吧？再等等我。回来后这次多待两天。”

纪岂然快步走到他面前。

林恕拉着纪岂然向外走。走到一背人的地方。他们立刻吻在一起。一个扣住另一个的腰，一个勾住另一个的脖。动作娴熟自然，亲吻好似已成为肌记忆。

那天下午，纪岂然和同事从实验室来，正要去往门诊，便接到林恕的电话：“我在门诊大厅，来一下。”

“走了。”林恕终于放开纪岂然的手。

纪岂然耳朵有。他和林恕站在一起吗？怎么个法？他只觉得林恕好看，材好看，五官也好看，笑起来尤其可。

纪岂然听得有懵，他笑着拿起壶给吴医生杯里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