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储备着准备过冬的腊，都让他上次拿去赔礼歉了，翻遍了家中柴房，除了青菜就是豆腐，别说是，甚至连一个都没有。

两人各怀心事的吃了饭，又枯坐了一会，楚源再没理由逗留，只得站起：“那我走了。”

家光宗耀祖，他一门心思只有光宗耀祖，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我见李二他爹就好得很，从来不打他。”

傅云舒，无比自然的夹着豆腐吃了。

“简陋了些，还望楚医师不嫌弃。”

“当然啊，经常打呢。”

林语被他逗笑了，坐在床边捂着肚哈哈哈哈，傅云舒也笑，轻轻了一下林语的下，林语被他搔的，又反击回来，一大一小在小床边动来动去，嘻嘻哈哈的，完全没注意到，背对着他们的楚源在听到这话时一僵，背脊绷。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傅云舒了他的脑袋：“不生气了？”又指了指木盆里嘴一张一张的鲤鱼：“回去给你爹炖个鱼汤，再个歉，就和好了，好吗？”

楚源梗着脖将那豆腐咽了，心想这跟素不素的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傅云舒那兴致的样儿，又不想语伤人，只得：“还成。”

林语低着，看自己晃的脚尖，突然问：“先生，你阿爹打过你吗？”

傅云舒目瞪呆：“这晚上我怎么睡？”

傅云舒抬看了天，外面沉沉的，恐怕真要下雨了。楚医师却没有一丝想要告辞的意思。傅云舒挠了挠：“午时都过了，楚医师看诊回来，想必还没用饭，不嫌弃的话，我们一同用了？”

两人自顾自聊天，楚源背对着他俩坐在桌前，目光并未在手中书页上聚焦，而是专心听着这一大一家常。

楚源嗯了一声，手中书页翻过，没有说话。

傅云舒，正想开，窗外一闪电劈过，接着闷雷阵阵，酝酿了一整日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吱呀一声，本就脆弱的窗棂被风刮开，狂风裹挟着无数雨席卷而来，打了桌上的书本。

林语的心都跟着揪了揪：“后来呢？”

楚源想搭把手，却被傅云舒赶走，让他等着吃就好。

傅云舒一想也对，天气这么沉，小贩们恐怕都收摊了。他只好回转，将那白菜豆腐重新翻来，生火饭。

傅云舒叹了气，早知刚才林语拎来的那条鱼留下好了。

傅云舒眨了眨，笑：“后来，你的先生我，就练成了一门‘无论再疼也不会哭来’的本事啦！”

傅云舒吃了楚源好几顿饭，一心想着回报，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只让楚源稍等，自己前去生火。

傅云舒笑了起来：“我小时候骨比较弱，天生不动，也，我爹最讨厌我这幅弱的样，动不动就要鞭来打我。”

楚源似乎颇为诧异：“你会吗？不然去吃？”

傅云舒回转，这才不好意思：“学生太顽了，楚医师见笑。”

……楚源自认为自己饭一般，不过是门闯时迫不得已学的，来的东西不过勉饱腹，算不得多好吃。

“当然不是，我爹就得更狠了，我疼的在地上来去，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饭菜端上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两菜一汤，炒豆腐，炒白菜，白菜豆腐汤，加上两碗白米饭。

半晌，楚源慢吞吞的开。

然而尝了一傅云舒的东西，虽然看着并没有焦糊，像是一不错的菜，但是吃起来……绝对和好吃沾不上半关系。

楚源似乎等不及了，慢悠悠的跟过来，好整以暇的看傅云舒一阵翻翻找找。

楚源顿时百集——怪不得常常说我手艺好，原来他这么多年，天天吃的竟是这东西！

林语好奇的抬起。

“不然……去我家睡？”

傅云舒慌忙去关窗，那破旧的窗却死活关不住，开开关关，把他衣袖都沾了，楚源也过来搭手，在两人的合力下，那本就年久失修的窗终于咔嚓一声，整扇掉了下来。

他笑：“我爹可厉害了，年轻时候是上过战场的人，他一鞭下来，我就受不住哭了，我爹见到我哭……”

他窘迫的搓了搓衣角：“楚医师稍等片刻，我去买块猪……”

雨从那毫无遮挡的窗框中疯狂的来，将窗边的两人打了个透，连带着半个屋都遭了殃，不过片刻，已经在屋地上汇成了洼，大半张床都被打了，连枕都透了。

林语，在傅云舒鼓励的目光下，提着鲤鱼跑了。

楚源面无表情的咀嚼了两下，傅云舒有些忐忑：“都这么素，楚医师是不是吃不惯啊？”

楚源不置可否，挑起一块豆腐，满怀期待地送中。

林语仰着脑袋，想着傅先生长这么好看，那小时候岂不是更可：“你爹就心疼了吗？”

楚源拉住了他：“就要下雨了，哪还有卖的，不用麻烦，随便吃就好。”

傅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