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菩萨都这么说了,唉,”阎罗王捋了捋长须,摇晃脑一番,“也不无
理,人间朝代更迭,本就有因果报应之由,这个将军大概也只是顺应天意罢了。”
自位列仙班以来,需要任崝嵘的次数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大获全胜,战功赫赫令神仙都羡慕。但天
轻易也不派他
活,因为任崝嵘虽然能打,为人却多少有
古板,懒得去懂人情世故不说,对待他人也是仅有面上的礼节,实际上毫不关心。毕竟是个将军,只知行兵打仗,军令如山,不懂迂回婉转,儿女情长。
“这……”阎罗王面迟疑,看了任崝嵘一
,“若是天
本人,能得帝位,必定有天
安排。可此人只是将军,并非龙脉,更何况,他确实杀了不少人。”
但辛念菩萨不是什么别人,是任崝嵘的大恩人,也是唯一让任崝嵘到过寂寞的人。
当辛念菩萨受袭的消息传来时,任崝嵘起红缨枪,几乎想要立刻往凡间
,几个小天兵差
拉不住他。但很快,天
就把下凡缉拿鬼王的任务给了任崝嵘,事实上,除了百战百胜的战神真君以外,上面也确实
不
什么人来了。
任崝嵘朝他了
,
觉自己下来凡间不过几天,已经将先前一百年的微笑给笑完了。
两人并肩往家走着,任崝嵘走在靠路边的一侧,宽厚躯一直小心翼翼地挡着外面,“对。安先生家有养
?”
在店里的安齐又蹲下,摸了摸
茸茸的小狗脑袋,然后才走
门外,“任先生也下班了?”
他肺腑之中,将“倾慕”二字刻在了他脑海
。
而菩萨并未看向他。
下,长袍变成了休闲装,佛珠变成了大耳机,少了疏离,多了神采奕奕,辛念菩萨就在任崝嵘面前,微笑起来的模样,与他在数百年间不断重温的回忆并无太大差别。
“……都是爹娘起的,取个好彩罢了。”任崝嵘听了似乎有些羞赧,目光不自然地看向远
。
任崝嵘如实回答:“二老不在很久了,我现
阎罗王的声宣判将他的心智拉回:“亡灵任崝嵘,功过相抵,不必受刑,也无法升天。如今判你再
回,随缘投胎,赏孟婆汤,望你来世多善少恶,争取早登极乐。即刻启程吧!”
“任先生的父母住在哪儿?”安齐随问着。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缘分,为了这一世,任崝嵘当真愿意再打一世的仗。
待任崝嵘回过神来之时,忘川已在前。
“任先生!”在店里的安齐瞥过窗外,正见到任崝嵘站在外面,
影在两只猫咪之间,专注地看着他。
辛念菩萨听了,温和笑容,举掌托珠,宣了佛号,又
:“贫僧替天下苍生谢过大王,”他又稍微侧
,仍是谦逊垂
着,“也谢过任将军。”
任崝嵘呆呆地看着他,心澎湃犹如浪
翻涌,
燥之余却通
温
,忘了说话,只目送着菩萨越走越远。
“安齐……”任崝嵘轻声念着他的名字,眸中浮现起了温柔,“很适合你,安琪儿,天使。”
“不是,是我同事家养的,但我自己也喜
小动
的,同事家的小狗也很喜
我,所以今天让我带它去
店洗澡,一会儿同事自己去接它。”安齐的余光观察着任崝嵘的侧脸,“你和凳
他们一样,喊我安齐就可以了,不用这么见外。”
在饮下那抹去一切的汤前,他用尽所有力气,试图记住那一双鹿
。
“杀人是罪,救人是功。正义之师在战场上杀一士兵,却能救回一百平民。士兵本就视死如归,平民却只渴望安稳度日。”辛念菩萨稍垂下眸,似是在心中默念着什么,语带慈悲,“此般功过相抵,不知大王能否接受?”
“小时候没少被同学开玩笑,觉得这个名字像女孩呢。”安齐的话听起来倒不像特别介意,“任先生倒是人如其名,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