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得厉害，外衣褪下来大半，上伤痕一览无遗。沈行风怕他又把伤开，连忙搂他，声：“哥哥怎么了，哪里难受？”

他坐到床边，静静看着沈追。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哥哥，久到这张脸已经变得陌生。沈追瘦得脱了形，毫无血，手臂肩背都是血痂。无数新旧叠的伤痕遍布躯，全是他痛到受不了时撞击池沿造成的。

他抹去脸上血，不知为何松了一气。少年见他神，冷声：“去。”

这一声正好把沈追唤醒，他合拢的睑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瞳里满是氤氲的雾气。黑眸里映一个人影，却看的并不清晰，他哑声：“你是……谁？”

“疼……呜嗯……”沈追里浮起光。他说不清在里盘桓的知觉是什么，痛织如烈火炙烤，积蓄多时的冲动被层层捆缚，不得自由。他胡推搡沈行风，双臂猛得拂开多余衣。

“哥哥？”他吓了一。

他僵地抱着沈追，只觉怀中人更甚，快要把他着。

云修越依言起，临到门回嘱咐，“非是戏六公，药池里加了东西，你最好摸摸他，免得他难受。”

那张脸还是苍白，一回的迹象都没有，沈行风爬上床，学着沈追以前的样抱他。他亦是常年寒，虽修得纯粹灵力无法使自己上一分，只能贴着沈追的额，把微弱的温传给他。

“沈逐……”沈追喃喃念着这个名字，面上浮现痛苦的神情。这名字好生熟悉，像是他曾经一个很重要的人。但那个人害他至，只要提起便牵动伤隐痛。

沈行风蓦地红了眶，迟疑地唤他，“哥哥？”

可是看到这样的沈追，他就冷静不下来。每一次带着心悸从梦中惊醒，前都是沈追受尽折磨的样。他无法忍受曾经总是笑闹的哥哥奄奄一息地躺在面前，无法忍受他孱弱又屈辱地被陌生人摆。

羞恼之意再度袭来，沈行风耳尖红透，云修越的话适时浮现在耳边：“你最好摸摸他，免得他难受。”

，都觉得这是沈行风最失态的一刻。

梦里他和沈追亡命天涯，奔逃至绝境已是满大汗。众人围看他们如围观两只绝望的虫豸，取乐后扔下一把火。

沈追认不他。他往他前凑了凑，轻声，“我是沈逐，哥哥。”

沈追淋淋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沈行风摸了摸他的脸，到一片冰凉。他捧起沈追的发为他，脱了外衣将沈追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不止隐痛，还有每一肌肤如蚁虫噬咬的疼。沈追缩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皱眉苦挨片刻，发细弱哀鸣，“呜……”

待云修越走后，沈行风才反应过来自己了什么。他太冲动了，悔不该为沈追手，六公怎么可以为区区一个妖邪伤医仙谷首徒。

蔽的外衣落，单薄膛上立的两枚殷红珠，刺得沈行风视线一缩。他急忙移开目光，就见沈追并拢的双间，立起来一玉。

沈行风被漫天裂焰灼醒，发现沈追得惊人。他起看一怀中人，沈追两腮着酡，焦枯的殷红。沈行风一探他额，被得缩回手。

他拥着沈追，绷之后猛然松懈的神有些支撑不住。沈行风素日苦心经营总是行事谨慎，如今手伤人功亏一篑，倒生自暴自弃意思。他打定主意守好沈追，抱了人不撒手，很快便睡了过去。

他第一次后悔选了这条路，如果让沈追活下来会令他如此痛苦，那天晚上他该和沈追牵着手，一往无前地跑剑宗。哪怕只有一刻自由，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