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一直是微笑的模样，在这温柔少年的表象下，他的所有话语都仿佛是贴而无意的。

“……”

他着一副金丝边框近视镜，在园秋千椅上看并仔细笔记。

“当然不。”

柯宁却笑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将香烟递过去。

“秋姨带着门遛弯了，我打电话让他们早回来。”

“怎么？”贺昀之重新坐直。

他问：“以前的事情，你都放下了吗？”

柯宁带着他房：“路上很累吧，我帮你洗了浴缸，泡一泡？”

“来给我送烟？”他笑了。

“就是很久没和你聊天了……想多和你聊聊。”柯宁声音低下去：“你又很快会走吧。”

“……”贺昀之皱了皱眉，只是说：“我和你谈他不合适，阿宁。”

他低开的领还能隐约看到偏左侧红的手术刀疤。

柯宁说：“也就那样了，医院一年半载总要去个一两回。”

柯宁低下：“你还喜着那个人吗？”

贺鹿本没死，他和你卧榻同寝，如胶似漆。而他失去了记忆，本可以重新去找个人来……没有你的纵容，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嗯，小念呢？”贺昀之问。

下承认的话，

“去年才刚满的十八。”贺昀之又说：“我先去放东西，洗个澡。”

“不用我。”柯宁说：“我这是先天心脏病，和这个没有直接联系。”

贺昀之先前没有留意，想到这里就不太自在。

一由喜悦、仇恨、嫉妒所混杂的情绪瞬间满了他的心脏，连他自己都诧异于这三情绪的杂相，那痛苦简直难以言说，仿佛令心脏都微微搐。

“我给你带了支参，回让秋姨买只老母炖上。烟我就不了，你不好。”

“我早就成年了！”柯宁这么说的时候，表情变得快乐而俏。

“哥，你女朋友了？”他忽的问。

贺昀之坐在浴缸中。洗澡泛薰衣草浴盐的浅紫，他划了两下，呼一长气仰靠下去。

门却忽的打开，是柯宁走了来。

从树影间投而下，投在柯宁乌黑的发和雪白的衣服上。

柯宁从余光中见到了他，停顿了一下。

贺昀之沿小闲步而来。

柯宁笑着看他，贺昀之也看着他，嘴角微弯：“你长大了。”

房间置如奢华酒店房，每间都有单独卫浴。

贺昀之已经把香烟放一旁香薰盘。

现如今不断革新的网游互技术，令游戏验愈发临其境，早已不像从前。他们虽然远隔重山，但科技与网络并未让他们真正分隔。

贺昀之想着那些七八糟的，顺手接过香烟。

“好久不见。”贺昀之说。

他将烟挟在指间没，只问：“怎么样了？你保镖说你前阵不太好。”

“……”大概是被看到肩背抓伤。

虽然与柯宁很久未见，但说生疏也不至于。

他一直是伊格德拉旗下“神域”的忠实玩家，而贺昀之作为最初游戏开发者之一，也常在线上。

而他只是若无其事地放下了书本，在贺昀之走到他跟前时，抬笑着说：“你终于来啦，哥。”

“我带你去吧。”

当然不合适，柯宁想。

他摘去了镜，亚麻白衬衣的长袖挽到手肘，一直走到浴缸边，就着浴缸边沿坐下，手里拿了打火机和香烟，看着他。

柯宁作势上前，想替他燃，却被贺昀之拒绝了。